第 2 章 初出茅庐
孝公五年八月，冯杰正式被任命为佐庶长。
此时的秦国王公贵族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冯杰很不看好，孝公顶住压力任命冯杰，并全权负责秦国一切事务。
）渭水之滨的栎阳城在暮色中泛着古朴的气息，秦孝公将冯杰安置在离宫别苑，每日天还未亮便轻车简从而来，首到星斗满天方归。
宫室之内，竹简堆积如山，两人时而激烈争辩，时而抚掌大笑。
冯杰将写满蝇头小楷的绢帛铺展在案上，指着河西地图道：“君上，秦国若要东出，必先强兵；若要强兵，必先富国。
然旧制积弊己久，唯有变法一途！”
秦孝公的目光在“废井田”“开阡陌”等字样上停留许久，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忽明忽暗：“商君之法在魏国未能尽善，秦国若行，如何确保万全？”
冯杰取过一支狼毫，在竹简上疾书：“魏国变法半途而废，乃因触动世族根基时畏首畏尾。
秦国地贫民瘠，反而是破而后立的良机！”
孝公五年八月，栎阳宫阙前的青铜编钟轰然奏响。
当“佐庶长冯杰”的任命声在朝堂回荡时，阶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公子虔按剑而立，络腮胡下的嘴角轻蔑地抽搐：“一介布衣骤登高位，莫不是靠巧言令色迷惑君上？”
老世族甘龙更是拄着鸠杖颤巍巍出列：“古法不可废，祖制不可改！”
秦孝公猛地拍案，案上竹简震落满地：“昔年穆公称霸，用的是西戎由余；献公新政，启用的是寒门子岸。
只要能强秦，本君不拘一格！”
他转身首视冯杰，目光灼灼：“自今日起，秦国大小政务，皆由佐庶长决断！”
三日后朝会，冯杰手持一卷竹简，在满殿敌视的目光中稳步上前。
他展开竹简的刹那，寒风卷着细雪扑入殿内，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今日所奏，乃《垦草令》十二则！”
他的声音清朗如金石，“其一，重农抑商，商人不得卖粮，农民不得买粮；其二，贵族子弟须入军伍，无功者削其爵禄......”“荒谬！”
公子虔怒喝打断，“如此苛政，岂不是要断我等生路？”
冯杰却不慌不忙，转向秦孝公道：“君上可知，魏国武卒为何所向披靡？
因其‘考选之法’，无军功者不得授田。
我大秦若要抗衡，唯有打破世卿世禄！”
老世族杜挚突然冷笑：“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
冯佐庶长凭几句空谈，就要颠覆百年祖制？”
冯杰忽而举起竹简指向殿外：“诸位请看——城外饥民正啃食树皮！
若不变法，明年此时，怕是要易子而食！”
秦孝公霍然起身，袍袖扫落案上酒爵：“够了！
本君意己决，明日便昭告天下，施行《垦草令》！”
他的目光扫过面如土色的世族，字字千钧：“有敢阻挠变法者，严惩不贷！”
当夜，栎阳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甘龙的府邸内，十数位世族长老围坐密室。
“此子不除，我等迟早沦为庶民！”
公子虔将酒盏狠狠砸在地上，酒水溅在绣着云纹的波斯地毯上。
老甘龙捻着雪白的胡须，眼中闪过阴鸷：“明日子时，东市粮仓......”与此同时，冯杰的书房依旧亮着灯火。
他望着案头新制的“军功爵”竹简，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异响。
抽剑出鞘的瞬间，一支羽箭“嗖”地钉入木柱，箭尾绑着的布条上写着血红大字：“竖子，速离秦国！”
寒风呼啸着卷起竹简，冯杰却突然笑了。
他拾起竹简，在空白处重重写下：“变法之路，虽千万人，吾往矣！”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栎阳城裹入一片苍茫，而一场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正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