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公寓。
江迈一口水喷出来,看来被吓得不轻。
“沈慕景,你要求婚?!
还是向宋之淮?”
沈慕景和宋之淮之间有没有火花江迈还是能看出来的。
江迈:“她不喜欢你啊。”
沈慕景低下眉眼,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宋之淮的想法,可是这一切又不得不做。
江迈抹去嘴角的水珠,是清朗的少年声。
“原因呢?
说说。”
沈慕景放下空了的酒杯,法国制的琉璃材质与玄色大理石相碰发出冷漠的呜咽声。
男人无奈的声音打破沉寂。
“ 负责。”
“负责?
你要负什么责?”
江迈摸不着头脑。
沈慕景自嘲地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酒吧那天,怪我。”
是啊,怪谁呢,当然是他自己,人家宋之淮那么信任他,他却做了那么不光彩的事情。
回忆像电影序幕那样一帧帧展开,熟悉的灯光摇曳,暧昧的酒气弥漫。
“酒吧?
你送她回去的那天?”
江迈反应过来,大叫,“沈慕景你趁人之危啊,还是那么多年的兄弟?
她可是宋之淮啊!
三分钟能把你生阉了,你怎么下去的手?”
沈慕景的眉峰微微蹙起,眸中闪过嫌恶。
“我被下药了。”
“谁敢给你下药?
真是……”谁能给沈慕景下药?
江迈脸色骤变,他想到一个人,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么事情就难办了。
沉默良久 ,江迈试着张口。
声音沙哑。
……“沈海关?”
沈慕景瞥了他一眼。
“不算笨。”
又继续道,“他在我酒里下药原本是打算把赵家二小姐推给我,上演逼婚,负责那套戏码,却没想到……”“没想到你会中途离席。”
“再说了,赵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一个不入流的暴发户,他不过是想把我和赵家绑在一起,让我没有能力去和他那个儿子争罢了。”
“操!
那个老东西!”
江迈狠狠踢了一脚沙发。
“但是你向宋之淮求婚是为了什么,而且她不可能答应你。”
沈慕景:“闭嘴。”
宋之淮一向散漫惯了,自由无拘,随性洒脱,不可能因为一个晚上就被婚姻束缚住手脚。
沈慕景站到阳台边,慢慢摇晃着带冰的烈酒,他知道她不可能答应,她会离开云城,躲到国外,这是她一贯做法。
“她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作为兄弟,气愤归气愤,但是自己的大嘴巴还是要过一遍瘾的。
这也是沈慕景告诉江迈的原因。
/云城的晚上总是很冷,江迈没有开车,独自走在A大的校园内。
电话那头——白若雨:“!!!
真的假的?
大瓜啊!”
谁都知道沈慕景和宋之淮是最铁的兄弟。
可现在……江迈:“小姑奶奶,我只告诉你了,你千万别告诉淮爷,不然我小命也不保了!”
白若雨:“放心,你还不知道我吗?
我嘴严得很,你告诉过我的瓜我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别人。”
其实,江迈嘴巴里所传出的任何小道消息和惊天大瓜都被白若雨一五一十且添油加醋地告诉宋之淮了。
白若雨挂断电话,你小命不保跟我有关系吗……当然没有关系啊。
A大校园。
江迈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这……感觉不对啊……”是应该不对。
白若雨很快就拨通了下一个电话。
“喂,小淮子!
跟你说个大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宋之淮一脸期待:又有瓜吃了?
“快说快说!”
她己经拿出了一包薯片,吃瓜必备。
白若雨适时停顿,留足悬念。
“就是……”“沈慕景要向你求婚!
三天后!!!”
“什么!?”
薯片掉落到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what?
他脑子犯抽了?”
宋之淮一脸不可置信,人怎么能闯下这么大的祸?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啊,我又不——我这几天不能看见他。”
宋之淮现在懊恼的狠,她怎么就惹上这尊大佛了呢。
“我得出国避避……”白若雨:“别呀,我还想看后续呢!”
宋之淮收拾行李箱的动作停了下来,拿起手机,对着那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若雨一顿输出。
“什么后续!
没有后续!
要是让两家老爷子知道了那还得了?
那不得明天就办婚礼啊?”
“我们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的好吗?
纯纯的兄弟情!
我要是喜欢他用得着等这么多年?”
“反正我先出国了,云城这边你帮我瞒一下,等我安全了再联系你。”
“回见。”
宋之淮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白若雨轻轻叹了口气,“傻淮淮,你对他有没有意思我还看不出来吗?
你就等着后悔吧。”
S国机场。
“Honey !
这儿!”
凌子木张开双臂,提着行李箱的宋之淮加快步伐,冲上去一个熊抱。
她是宋之淮留学时认识的,两个孤独的灵魂在异国他乡惺惺相惜,很快就成为知己。
“凌凌儿!
你怎么又变漂亮了。”
“我再漂亮能有你漂亮吗,啊?
校花儿?”
凌子木这话不错。
宋之淮,剑安斯与A大的共同校花、宋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孙女、云城的白玫瑰,她一出生就万众瞩目,光彩斐然。
不仅漂亮,更有才华——11岁获得国际小提琴比赛金奖,12岁成为芭蕾舞大师爱德华·桑塔的唯一亲传弟子,16岁考入S国顶尖学府剑斯安大学,并且只用一年就完成了所有的毕业考核要求,成为剑安斯历史上最年轻的毕业者。
后来在宋老爷子的催促下回到云城,在A大开始学习软件编程,前不久刚刚完成博士毕设。
凌子木把胳膊搭在宋之淮肩上。
“这次来打算待几天?”
“我数数啊,那得好多天呢……在国内闯祸了,出来避避,想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了。”
凌子木从不过问宋之淮在国内的事,两人虽是知己但也有明确的距离。
“那行,你就住我家。”
“行啊,我要住你隔壁。”
“那间一首给你留着呢,没有其他人住过。”
“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必须的。”
凌子木这人向来很爽快,是做朋友的不二人选。
/云城。
沈慕景己经准备好了求婚宴,是在她们常去的那家酒吧。
求婚前一天。
江迈惴惴不安,同手同脚地走到沈慕景身边。
“那个……景啊,要不这婚……咱别求了……不是时候……”“为什么不是时候?”
沈慕景带有危险性地眯起眼睛,声音冷了下去。
“哎呀,总而言之就是……就是……” 江迈用力挠头。
“就是什么?”
沈慕景的声音更冷了。
他其实猜到了。
江迈的额头上冒了一层虚汗。
“宋之淮走了,出国了…为了躲你。”
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江迈默默的离开了,独留沈慕景愣在原地,低头笑了。
“宋之淮啊宋之淮,你真的走了。”
沈慕景知到宋之淮会走,但是亲耳听过之后还是会觉得落寞,她连一个告别都没有留下。
虽然…这是他想要的结局。
/S国。
宋之淮正在一场狂欢派对上,准确来说是在撩一个金发混血。
“啊切~”“我被骂了?”
宋之淮疑惑地擦了擦鼻子。
但是一想起云城的某位沈先生……算了,骂就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