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多问了句,他便把我养了九年的猫丢进冷库一整晚。
“江萱,我身边的人,你动不得。”
“她只是个宠物,抢不了你谢夫人的位置。
你懂事些,嗯?”我抱着小猫冰冷的尸体,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好没意思。
于是,我送给30岁的自己一份礼物。
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张前往大理的机票。
……见我点头,谢嘉言冷冽的眉眼缓和下来,奖励般摸了摸我的头。
“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这些天你别去公司了,凝雪看到会不开心。”
我没力气避开他的手,怀中絮絮冰冷的身体沉得像块铁,压在我心脏上。
谢嘉言起身拿起西装,边往外走边回消息。
听着电话那头娇软的嗓音,他眉眼间是从未在我面前显露过的温柔。
“还生气呢?给了她一点小教训,以后她不会来烦你了。”
“我已经在餐厅订好了座,现在就来接你。”
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谢嘉言很轻地笑了笑。
“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小馋猫。”
门砰得一声在身后合上,徒留一室死寂。
我僵硬转动脖子,看着怀中冰冷的小猫。
手指拂过,它再也不会撒娇着来蹭我的掌心了。
絮絮的一条命,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小教训。
管家小心翼翼看了眼我,试图安慰。
“夫人,许助理在先生身边待不了几个月的,您别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谢嘉言的情人上位吗?不,我从来不担心。
结婚九年,谢嘉言身边的情人如过江之卿,数不胜数。
短则几天,长则两三个月,他身边的人换来换去,没一个长久的。
唯一不变的,是那些情人跟安婧相似的脸。
当年安婧被谢家逼着出国,谢嘉言被迫娶了我。
结婚后,我们也曾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他也说过会放下过去,好好和我过日子。
他工作忙,便特意给我买了只小猫解闷,连名字都是他想的。
“就叫絮絮吧。”
他捏了捏我鼻子,无奈道。
“跟你一样,话多又爱闹。”
我抱着小猫,满心以为我早晚能走进他心里。
可没过多久,安婧从国外打来电话。
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只知道那通电话之后,谢嘉言就变了。
他不再碰我,身边多了一个又一个像安婧的情人。
我哭过闹过,他只漠然看着,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
“江萱,是你求着跟我结婚的,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我想不明白,喜欢他,也是错吗?靠着回忆里那点温暖,我一次次给自己鼓劲,假装看不到谢嘉言对那些情人的百般呵护。
可刚刚,看着絮絮在我怀里一点点没了呼吸,那股支撑着我的劲一下子散了。
从前,我总是劝自己,这些不过是替身,谢嘉言对他们没有感情,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相信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我能等到谢嘉言回头。
可今天我才知道。
原来,就连替身,在谢嘉言心里也比我重要。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养了九年的小猫没了,这段婚姻也该结束了。
谢嘉言,我不想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