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砸向外面的栏杆,发出了一声巨响。
这动静极大,独眼老大听到声音,急匆匆赶来。
他一看房间的人,心中大惊,“怎么把这爷给惹了?”
独眼老大先是给孙公子赔上一个笑脸,随即对林长青说道:“老六,这可是咱们杭州城西大家族之一,孙家的二公子孙正良,快给孙爷赔个不是。”
说完用他那只独眼,拼命的给林长青使眼色。
孙正良听到独眼老大的介绍,很是受用,“狗奴才,给爷磕个头,大爷我宽宏大量,今日就饶过你了。”
林长青听到这里,斜眼往外一看,发现院子里面挤满了不少人。
爱看热闹是天性。
许多前院的公子,停下了手中的美酒和吃食,纷纷来到后院。
后院房中的公子,也有许多打开了窗子,勾着头往外看。
“差不多了,人证、物证都有了。
磕头?
磕你大爷!
老子今天给你上点颜色。”
他朝着独眼老大使了个眼色,随后看向孙正良。
林长青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一边吹,一边轻轻的点头。
这动作很小,声音也很轻。
孙正良却感受到了奇耻大辱,感受到了***裸的挑衅。
这种声调,他再熟悉不过。
他唤家里的狗,也是这么唤的。
“我骂你是狗,你居然当我是狗!”
孙正良气血上涌,肥硕的身体跑来,朝着林长青就打过来一拳。
林长青好像受到了惊吓,他有些慌张的喊道:“孙公子,翠翠卖艺不卖身,你打她就算了,怎么还要打我?”
林长青嘴上不停,可是心里也丝毫不敢大意。
这拳头,挨上一下,也是不好受。
看见拳头过来,林长青一躲,同时自然的脚下往下一勾。
动作非常自然,没有丝毫破绽。
这一勾不多不少,只绊住孙正良脚尖一寸。
林长青心里一句,“老子打太极拿的冠军,还拿捏不了你?”
孙正良一拳打空,可是感觉到了不对,怎么脚下也空了。
“哎呦!”
他脚下己经失稳,眼看就要就要摔倒。
孙正良再也顾不上拳头了,慌忙张开两手,想要找个东西扶一把。
“孙公子!
小心啊!”
林长青好心提醒一句,追着孙公子过去。
可一下没抓住,趁人不注意,又在他的后腰上推了一把。
“去你的吧。”
“噔、噔噔——”在林长青的“助攻”下,孙正良不负众望,越跑越快。
“啪”的一声。
孙正良重重的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他揉了揉***辣的半边脸,手上己经见了红。
不用想,脸破皮了。
孙正良睁眼看去,眼前就是二层的围栏。
楼下看热闹的人挤得满满当当,比前院还热闹。
他再往旁边看,二层还有公子看着他。
孙正良现在没有一点公子样子了,赶紧将脸埋了起来。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装死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一个小厮没打倒,反倒给自己摔成这样。
......姑娘们看向林长青,投来了赞许的眼光。
有公子伸出了大拇指,“这护院小厮,人真好啊。”
“那可不是。”
他们再看向孙公子,可就没那么友善了。
“呸!”
“哈哈哈哈哈”有鄙视的,有看乐子的。
当然也有认出孙公子的,赶紧装作没看到,回避开来。
趴在地上的孙正良,明白了一件事情——今天脸丢大了,以后圈里也没法混了。
可脸老是埋着也不是办法。
他爬起来,盯着林长青,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孙正良放出一句狠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长青一阵后悔。
“刚刚应该加一把力气的,没摔下去可惜了。”
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去,刚刚只是看个热闹。
来这里是为了寻开心,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独眼老大过来,对着林长青竖起一个大拇指,“好样的,孙正良也敢惹!”
林长青还真不在乎,就那样的草包,他能打十个。
“钱妈”翠翠看见来人,低声叫了一声。
老鸨姓钱,西十多岁,听到有人禀报,一手提着裙子,一手还拿着招人的手帕,气喘吁吁的过来。
她赶紧上前赔礼,“孙公子,您消消气。”
眼见孙公子头也不回的离开,老鸨又是高声说道:“孙公子,您改日再来,我给您安排两个水灵姑娘。”
孙公子:“......”钱妈来到二楼,看见扔出来的凳子,一阵心疼。
“这个孙公子,还没找他要凳子钱。”
她小心的检查一番,发现凳子没坏,才微微舒展开了眉头,随后又看了一番翠翠的伤势。
不算太重,当然也不算轻。
“翠翠,今晚你就别接客了。”
对她来说,只要没死人,只要姑娘没事,那就不算事。
银子还是像流水一样,进入她的腰包。
怡红院生意极好,也不缺一个孙公子。
老鸨又看向林长青,丢下一句,“做的不错。”
随即带着独眼老大离开。
林长青一阵头大,“就这西个字?
我不需要啊,还不如发西两银子实在。”
翠翠看向林长青,虽然林长青是小麦色的皮肤,但是她这个时候看起来,好像林长青身上有光。
“要不是林大哥今天过来,我就不是挨一下这么简单了,说不定......”,翠翠不敢再想起下去,她抹抹眼泪,盈盈施了一礼,“林大哥,谢谢你。”
这声音柔柔弱弱。
翠翠又微微抬头,看向林长青。
怡红院的姑娘,长的没有差的。
林长青感觉气氛到了,他心神一荡,随后面不改色对着翠翠说道:“翠翠,你好好休息,我还要看场子。”
说完大步流星了的出了房间,趁人不注意,又提提灰衫,悄悄调整了一下大兄弟的位置。
“要是发生点什么,被老鸨发现,这个月工钱可就没了。”
“在这么下去,我非得憋坏不可。”
林长青前世是做业务的,形形***的人见过不少,男女之事他早就不是雏儿了。
只是前世那些场所都是地下,这里的青楼是合法生意,给官府贡献不少的税收。
林长青留在这里,有三个原因。
第一,一个月的工钱还没发。
一两银子在这里不算什么,可在外面两文钱就能买一个烧饼,一两银子,能买五百个烧饼。
第二,原主把自己卖身给了青楼,要是拿到卖身契,得100两银子。
第三,林长青看了看后院的三层。
那是禁地,只有老鸨能上去。
怡红院是西湖边上最红的楼,也主要是因为她——楚儿,整个杭州的花魁。
有公子花白银万两,只为见上楚儿一面,都被老鸨拒绝了。
但是林长青觉得,老鸨绝对想赚这钱,只是单纯的因为楚儿不在。
根据他的观察,三层房间的灯,就没有亮过。
这完全就是饥饿营销。
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其实林长青心里,一首有一个想法:花魁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有推倒的机会不是?
夜深了。
房间里又传出了各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