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试试他们说的功法”孙铭开始按照老李头他们传授的功法修习起来。
他是第一次修习也没啥经验，想到老李的功法就修习下，想到老赵的也练一下没多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孙铭从昏迷中醒来时，全身经脉如被烈火灼烧。
他试图坐起，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别动。
"赵郎中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紧接着几根银针精准地刺入他颈侧穴位。
剧痛稍缓，孙铭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药铺后间的床榻上，全身扎满了银针，活像只刺猬。
"赵前辈...我这是...""二十派内力在你体内打架。
"赵郎中捻动一根银针，"再晚半个时辰，你经脉就全断了。
"孙铭额头渗出冷汗。
透过半开的门帘，他看见小翠跪坐在外间煎药，纤细的背影微微发抖。
"小翠发现你晕倒，背你回来的。
"赵郎中顺着他的目光说道，语气罕见地柔和了些，"这丫头虽不能言，心思却比谁都细。
"孙铭心头一热，正想询问，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忍不住咳出一口淤血。
"撑不过三天。
"赵郎中收起银针，眉头紧锁，"必须找个法子调和这些内力。
"帘子突然被掀开。
小翠快步进来，对着父亲飞快地比划手势，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残影。
赵郎中脸色变了变："你确定？
"小翠坚定地点头，又向孙铭比划了几个动作。
孙铭虽看不懂，却莫名觉得那手势似曾相识——就像张婶洗衣时的动作，流畅中暗含玄机。
"她说能带你去龙吟洞。
"赵郎中解释道，"那里或许有解决之法。
""龙吟洞？
""村后禁地。
"赵郎中沉吟片刻，"二十年前我们隐居于此，就是因为发现那个洞里的...特殊之处。
"他忽然按住孙铭手腕，"你若去，必须听小翠的每一句话——不，每一个手势。
"孙铭郑重点头。
小翠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辰。
当夜子时，小翠领着孙铭悄悄离村。
月光下，她身形轻盈如燕，时而回头确认孙铭跟上。
孙铭惊讶地发现，小翠每一步都踏在极其巧妙的位置，明明走在陡峭山路上，却如履平地。
"这是...轻功？
"孙铭试着模仿她的步伐，却差点滑倒。
小翠掩口轻笑，回来扶住他。
她手指在孙铭掌心轻轻划动，孙铭竟能清晰感知到她传达的意思："放松，跟着我的节奏。
"半山腰处，一个隐蔽的洞口被藤蔓遮掩。
小翠拨开藤蔓时，孙铭注意到她手腕翻转的角度与老李头削木棍时一模一样。
洞内幽深曲折。
小翠从怀中取出夜明珠，柔和绿光照亮湿滑的洞壁。
孙铭倒吸一口凉气——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古怪符号，有些像文字，有些则是人形图案，摆出各种姿势。
"这是..."小翠拉着他来到洞穴最深处。
这里有个天然形成的石台，台上刻着同心圆纹路。
她示意孙铭盘坐中央，自己则跪坐在他对面。
夜明珠被放在两人之间。
绿光映照下，小翠的面容显得格外清丽。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结出一个奇特手印。
刹那间，洞壁上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石壁上流动变幻。
孙铭体内二十股乱窜的内力突然同时一滞。
"这是...？
"小翠没回答，只是变换手印。
这次孙铭看得真切——她的手势与刘夫子拿戒尺的姿势有七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灵动。
随着她手势变化，孙铭感到一股温和力量引导着体内乱窜的内力，开始缓慢流转。
"你在帮我调和内力？
"孙铭恍然大悟，"这些手印是..."小翠点头，继续变换手势。
孙铭突然意识到，她平日里的手语交流，根本就是一门高深武学的外在表现！
难怪赵郎中医术超群却治不好女儿的哑疾——小翠根本不是残疾，而是将全部精气神都炼入了这门奇特武学中。
洞内不知日月。
孙铭时而跟随小翠手势调息，时而观摩壁上图形。
那些古怪符号在他眼中渐渐清晰起来，竟是一套完整的武学体系，专门讲解如何融合不同源流的内力。
第三天黎明，孙铭体内突然传出一声龙吟般的清响。
二十股内力终于水***融，化作一股温润厚重的全新力量，在奇经八脉中自如流转。
"成功了！
"孙铭一跃而起，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他随手向洞壁一拍，石屑簌簌落下，掌印深达寸余。
小翠累得脸色苍白，却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比划道："这是混元一气，能兼容天下武学。
"孙铭突然单膝跪地："小翠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他抬头时，发现小翠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两人回到村子时，发现村民们全聚集在村口。
县衙的差役正在宣读公文："...徭役期限己至，隐龙村二十丁口明日必须到县..."孙铭大步上前："差爷，我是本村保长。
村民老弱居多，我愿代全村服此徭役。
"差役打量着他："一人顶二十？
你可知要修三个月河堤？
""孙铭愿往。
"他声音坚定，余光看见小翠惊讶地捂住了嘴。
差役冷笑："好！
明日辰时不到，以抗命论处！
"说完策马而去。
村民们围了上来。
老李头拍拍他肩膀："保长...不，孙小友，你可知这徭役九死一生？
去年邻村去了三十人，回来不到一半。
""正因如此，更不能让村里人去。
"孙铭抱拳环视众人，"诸位前辈传功之恩，孙铭无以为报。
"刘夫子沉吟道："你体内内力初融，尚不稳固。
此去凶险...""弟子正需历练。
"孙铭看向小翠，"何况我现在...己非吴下阿蒙。
"当夜，村民们在祠堂为孙铭送行。
张婶送了一件贴身软甲，说是洗衣时"顺便"用特殊手法编织的；赵郎中给了三颗保命丹药；刘夫子则传授了一套吐纳口诀，说危急时可临时提升功力。
最让孙铭意外的是老李头的礼物——一柄木剑。
"带着防身。
"老李头眨眨眼，"削了三个月才成型。
"孙铭接过木剑，发现入手沉重如铁，剑身纹理竟隐含剑气。
他随手一挥，三丈外的蜡烛应声而灭。
众人相视一笑。
小翠最后一个上前，塞给他一块绣着古怪纹路的手帕，比划道："遇到危险时，看纹路。
"孙铭郑重收好，指尖不小心碰到小翠的手，两人同时红了脸。
次日拂晓，孙铭背着行囊来到村口。
令他惊讶的是，小翠己经等在那里，身旁放着个食盒。
"你怎么..."小翠打开食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米糕。
她比划着："路上吃。
"孙铭心头一热，突然抓住她的手："等我回来。
"这句话脱口而出，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小翠睫毛轻颤，轻轻点头。
晨光中，她用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孙铭如今能看懂这是"流云宗"最高深的祝福手势。
带着全村人的期望，孙铭大步走向山外。
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但体内流转的混元一气给了他前所未有的信心。
就在他身影即将消失在山路尽头时，小翠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支翠绿竹笛，吹出一段奇特旋律。
笛声穿越晨雾，准确传入孙铭耳中。
孙铭浑身一震。
这旋律...竟与他体内内力运转的节奏完美契合！
他回头望去，小翠的身影在朝阳中宛如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