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柠檬汽水味的初见

明德中学图书馆的橡木地板在夏日里泛着琥珀色光泽，夏葵跪坐在第三排书架前，将散落的《芥子园画谱》按页码重新排序。吊顶风扇搅动潮湿的空气，将她系在手腕上的薄荷色发带吹得簌簌作响。

"同学，这里禁止饮食。"

当她踮脚去够顶层那本《西方美术史》时，身后突然传来碳酸气泡炸裂的轻响。转身的刹那，盛夏阳光正巧穿透哥特式彩窗，将少年轮廓镀上金边。他斜倚着胡桃木立柱，修长手指勾着银灰色易拉罐，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凝结的水珠顺着腕骨滑进熨烫妥帖的袖口。

夏葵抱紧怀里的书目登记册，裙摆扫过对方擦得锃亮的牛津鞋："校规第三十二条，图书馆禁止携带任何有色饮料。"她特意加重最后四个字，目光扫过少年左胸绣着木樨花纹的校徽——那是特优生的标志。

"电解质水。"少年晃了晃印着校训的罐体，冰凉的金属表面折射出细碎光斑，"赞助商***。"他尾音带着慵懒的上扬，像钢琴键滑过的颤音。夏葵这才注意到他白衬衫第二颗纽扣系得松散，露出锁骨处淡红的划痕，像是被琴弦勒过的印记。

她向前半步挡住阅览室警示牌："就算是校长特批......"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倾身逼近。柑橘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夏葵踉跄后退，脊背撞上身后的橡木书架。老旧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惊起窗棂上打盹的灰斑鸠。少年修长的食指擦过她耳畔，从书架夹层抽出一本皮质封面的《拜伦诗选》。

"偷藏零食的图书管理员，"他翻开烫金扉页，夹在其中的草莓牛奶糖纸簌簌飘落，"好像没资格说教？"

夏葵耳尖瞬间烧得通红。那是上周值夜班时，偷偷安抚***的胃袋留下的罪证。此刻糖纸正被少年捏在指尖，透明包装上还印着她用荧光笔画的简笔向日葵。

"程砚！老班找你！"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少年将糖纸仔细夹回诗集，冰凉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