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崔氏五娘入宫您不必在意,如今您养好自个身子要紧。
何况您是天下之母,不管谁的孩子,您若是喜欢都可以抱去蒹葭宫养着。
大皇子听见周公公的声音,高兴地从我身后探出头,举起手上的滚灯:
灯坏了,大喜修修……
周公公忙放下臂中拂尘去哄他,一不留神瞧见我案上摊开的遗诏,慌忙跪下:
娘娘,您这些话不吉利啊……
奴才斗胆说一句不怕死的话,当年陛下本来是与崔氏五娘有婚约,可陛下怜悯娘娘在崔氏过得艰难,才改了心思娶娘娘为妻。
前些日子医药司还选了一批新的医侍,陛下的意思是等崔氏五娘进了宫,他就派人为娘娘调理身子开药方,将来娘娘诞下皇子便是太子……
周公公提到药和过去,我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燕琅登基的前五年,各式调理身体的苦药我也吃了五年,却总不见有孕。
御医们只说娘娘年轻时忧思过度,又受了寒症,调养些时日会怀上的。
我也略懂些医术,知道我的身子是好不了了。
忧思过度是当初嫁给燕琅时,他被手足诬陷,为先帝厌弃,别说一饮一食被宫人苛待,就是烧得浑身滚烫都无人在意。
我感激燕琅愿意娶我,皇子妃的头衔叫父亲认下我,将我接进了京城,将我阿娘的坟冢迁入崔家,了了阿娘遗愿。
所以我一身喜服还未脱就抽起院中柴垛里的刀,十四岁的我强压下眼泪和羞耻心,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吓得仗势欺人的内监请来御医。
后来为了给燕琅调养身子,我省下许多吃用,总是饱一顿饿一顿。
先帝三日杀五子,又叫我成日里惊惧忧虑,失于调养,连月信也总不准。
寒症是从前燕琅被他皇兄追杀,我穿上了燕琅的衣裳,骑着他的白狮马引开追兵。
燕琅寻到我时,我昏迷在悬崖下的雪水里三日三夜。
最精于妇人科的袁院首说,若是陛下脚程再快半日,娘娘身子都不至于坏成这样。
头两年那汤药害我一直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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