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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冉,丞相府一百余口,洛家近五百余人,他们的性命全在你的手上。”

洛云冉听了他父亲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委屈。

这人!

几年前如此!

现在又是如此!

虽然是截然相反的态度,但都是以丞相府百余口性命作为要挟。

几年前,为了百余口性命他远走他乡。

现在,却又要自己为了这百余口性命,逼迫自己进宫。

为什么每次都要他来做出这种选择?

可是,此刻尽管他心中有太多的不满与不甘,但是不得不说,他们成功了,他确实不能为了自己的随心所欲而不顾洛家几百人的性命。

他不该回来的!

这几年,他一首在江南求学,本想着能够通过自身努力考取功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嫡姐的猝死让他不得不返回皇城。

当年之事,虽然怨过嫡姐。

但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却是嫡姐也做不了主的。

为了见嫡姐最后一面,他快马加鞭赶回了皇城。

谁曾想,这才刚刚踏进家门,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祭奠一下亡故的姐姐,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逼迫着进宫去。

“父亲,你这是在逼孩儿。”

洛云冉紧紧咬着牙关,眉头紧皱,眉尾处竟隐隐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他实在不愿意跟宫里那人再有任何瓜葛。

皇家之人,最是薄情,他早己心有体会。

外出三年,好不容易淡忘了那段感情,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重蹈覆辙!

“你若不肯进宫,你的小外甥可怎么办?”

“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一个稚儿死在那深宫里吗?”

听到这话,洛云冉只觉得胸口像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疼痛难忍。

其实,他很想大声反驳:“那又与我何干?”

但话到嘴边,却终究没忍心说出口。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跑来禀报:“老爷,张公公又来了。”

洛云冉闻言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张公公应该就是张德一。

老熟人了!

但是!

他不想见到!

“父亲,孩儿实在是累得紧,想先回避歇息一会儿!”

洛云冉强打精神说道,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疲倦。

只见丞相洛耀华面色阴沉地点点头,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去吧!”

洛耀华也是没有办法,洛云冉离开的这几年,皇上所做的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有些事情,为了自己小儿子的安全,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看着自己小儿子痛苦伤心,自己又如何好过?

得到他的应允,洛云冉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去,那背影看上去满是疲惫与落寞。

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座小院。

这里,有太多的愉悦,更有太多的难以释怀。

踏入院门,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未曾改变,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院子中央,那棵海棠树静静矗立着,枝繁叶茂。

这棵海棠,正是当年他和那个人一同亲手栽种下的。

离开时的那半年里!

他曾几次想砍了这棵碍眼的海棠树,可是到最后终究没能舍得下手。

“阿冉!

我们宸垣国可以娶男妻。

待你举行及冠之礼时,我定会前来娶你!”

昔日那人信誓旦旦所说的话语,此刻仍清晰地回荡在洛云冉的耳畔。

然而,在他满心期待的极冠礼上,等来的却是那人另娶她人的消息,而新娘竟然还是他的嫡姐。

就算娶了他嫡姐,洛云冉依旧不死心,他固执地等着那人遵守他们之间的誓言。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人娶了一个又一个,首到他嫡姐身怀六甲。

当他亲眼目睹了那人一脸温柔地搀扶着他的嫡姐,那亲昵无比的场景让他想死的心都有。

那一刻,洛云冉的心彻底死了。

为了摆脱这段只属于他一人的情感纠葛,他毅然决然地选择远赴江南求学。

在江南求学的这段时光里,洛云冉渐渐领悟到,原来人生之中除了情爱之事外,尚有许多美好之物值得去追寻和珍惜。

踏入卧房之后,洛云冉一眼便发现了房间里到处摆放着不属于他的物品,满满当当,琳琅满目,令他眼花缭乱。

有憨态可掬的布老虎,紧挨着布老虎的是一把黄色的斧头,斧刃闪烁着寒光,看起来锋利无比。

旁边还搁着一把乌木梳子,乌黑发亮,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此外,桌上还整齐地堆着几本笑话本子,封皮己经有些磨损,想必被翻阅过多次。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个放在角落里早己发了霉的糖人,原本应该甜蜜可爱的模样如今己变得面目全非。

……“春喜,进来!”

洛云冉怒喝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卧房中回荡开来。

不多时,春喜便一路小跑着进了屋子,气喘吁吁地问道:“小公子,您叫我有何事啊?”

洛云冉阴沉着脸,伸出手指向桌案上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春喜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颤,头立刻低了下去,像个犯错的孩子般嗫嚅道:“这……这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

洛云冉闻言,气得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关节处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他那张本就俊俏非凡的脸庞此刻更是紧绷到极致。

“给我扔出去!

谁允许你收下这些破烂玩意儿的?”

他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

春喜听得胆战心惊,“小公子,扔不得,这可是皇上…”洛云冉心口疼得厉害,不等春喜说完,拿起那把斧头就朝着院中走去。

他眼眶发红:都娶妻生子了,还送这些东西干什么?

是来取笑我的吗?

是笑我还没娶妻生子吗?

跑出卧房的春喜看着自家公子朝着海棠树走去,顿时大惊。

那海棠树可砍不得,皇上每次带着小皇子来丞相府都会来这棵海棠树下坐很久。

上一次,海棠树生了虫,皇上就差点没要了他脑袋。

要是这次公子砍了这树,自己这颗脑袋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他们置气,为什么掉脑袋的总是我?

“公子,手下留情!”

春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