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注射神经催化剂。" 冰冷的机械音在手术室里回荡，沈昭被束缚在记忆提取仪上，青紫色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跳动。他透过沾血的睫毛，看见玻璃幕墙外闪烁的直播灯光，那些红光像极了二十年前划过夜空的陨石雨。

"心率180，肾上腺素超标三倍，他撑不过三小时。"白大褂将针管扎进他颈动脉，"正好够我们提取全部记忆。"

手术室外，女记者林夏调整着耳麦，她薄荷绿的美甲在提词器上敲出清脆声响："观众朋友们，这就是连环爆炸案真凶沈昭的最后时刻。让我们用二十万条弹幕投票，决定先看哪段记忆——家暴养父？还是杀害消防员？"

弹幕池炸开血色烟花。

畜生终于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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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咳出一口黑血，记忆提取仪的电极刺入太阳穴。他想起今早那个快递员，年轻人把签收单拍在他脸上时，手套里藏着注射器。神经毒素此刻正在溶解他的血脑屏障，像岩浆侵蚀冰川。

"先看上周的纵火案如何？"林夏甜美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消防员陈明的遗孀正在第二现场，她说想亲眼看着恶魔下地狱。"

电极开始发烫，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画面投射在环形巨幕上：冲天火光中，他抱着汽油桶走向幼儿园，弹幕突然凝固——

画面里的沈昭在笑。不是癫狂的笑，而是把牙齿咬进下唇的惨笑。他转身的瞬间，背后阴影里蛰伏着某种黏液状的怪物，那些触须正伸向熟睡的孩子们。

"这是...什么东西？"林夏的粉底在冷汗下龟裂。

沈昭的喉咙发出破碎的嗬嗬声，记忆仍在继续：他泼出的根本不是汽油，而是自己的血。淡金色的血液触到空气就燃起幽蓝火焰，将怪物烧成灰烬。而赶来的消防员看到的，是他"纵火"后踉跄逃离的背影。

弹幕池第一次出现空白。

手术室突然剧烈震动，沈昭的手铐发出脆响。林夏发现他的左手小指以诡异角度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