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经接驳里的残痕

手术室里，警报声像催命符一样炸响，生命监测仪发出尖锐的长鸣，刺得我耳膜发疼。陆北川的手按在透明舱门的指纹锁上，冷白的灯光打在他侧脸上，将那道我吻过千万次的伤疤照得像个陌生人的勋章。

“最后十秒。”他低头调试着连接我太阳穴的银色电极，金属碰撞声让我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晚星，接驳器又过热了！”彼时的陆北川抓着自己被烫红的指尖，像个做错事的大学生。我正往他伤口涂药膏，他突然把我们的手指按在实验台上：“等解决了散热问题，就把芯片嵌进婚戒里——这样每次过热警报都是求婚信号。”

“那岂不是天天求婚？你这婚求得也太廉价了。”我佯装生气。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以后我天天惹你生气，你就天天能收到我的求婚。”他坏笑着，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电极突然刺入神经，剧痛中闪过破碎的画面。二十六岁生日那夜，他握着刻刀在我们研发的初代接驳芯片上划下“LU&SU”，金属碎屑落在香槟杯里，他仰头饮尽：“这样我们的名字就在彼此血液里了。”

“你就不怕中毒？”我嗔怪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将我揽入怀中，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更何况，和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记忆闪回，呼吸同步率98.7%！”陆北川的声音从隔壁实验舱传来，我们正通过神经接驳共享感官。冬夜的车库冷得像冰窖，可当他的意识流涌进我大脑时，我竟在温暖中闻到雪松香——那是他常用的须后水味道。

“你偷看我记忆！”他在意识链接里轻笑，“下周发布会用这个彩蛋怎么样？情侣接驳时会闻到对方最爱的气味……”

“馊主意，谁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隐私？”我嘴上反驳，心里却甜丝丝的。

呼吸机发出沉闷的抽气声，现实中的剧痛将回忆撕成碎片。“为什么要用S-07型探针？”我看着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