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熟悉的蝉鸣，林夕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教室后墙斑驳的墙皮，头顶老旧的风扇吱呀作响，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这是......高三的教室？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纤细，没有后来因为打工而留下的茧子。桌上摊开的志愿填报指南显示着2018年6月25日，距离高考志愿填报截止还有三天。因为马上要报志愿，所以老师说如果拿不定主意的同学都可以来教室，同学们之间可以商量着来，也可以听听老师的建议，而且很多同学也认为，马上就要天各一方，所以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所以这几天很多同学依然在教室里。

林夕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重生了，重生在改变命运的关键时刻。

"小夕，发什么呆呢？"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

她转过身，看到程砚正倚在后桌，修长的手指间转着一支笔。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眉眼如画，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只是这一次，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曾经相爱，不知道她因病离世，不知道他为她放弃了一切。

"程砚，"林夕深吸一口气，"你的志愿填好了吗？"

"嗯，"程砚转笔的动作顿了一下，"就填了本地的A大，离家近。"

果然，和前世一样。

林夕攥紧了手中的笔，指尖微微发白。她记得前世程砚在A大过得并不开心，明明有着顶尖的头脑，却因为环境限制无法施展才华。毕业后，他进了一家普通公司，日复一日地做着枯燥的工作，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为什么不去清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以你的成绩，去清华绰绰有余。"

程砚笑了笑，"清华太远了，我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林夕打断他，"舍不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