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境曙光，希望渐现
白霜颤抖的手指捏着半块月纹残碑，孢子雾在岩缝外翻涌成猩红色的幕墙。
罗盘青光照亮的石壁上，七道爪痕深浅不一，最下方那道还粘着新鲜的血丝。
"有人比我们早到三个时辰。
"霍灵将鳞片收进鹿皮囊，罗盘指针突然剧烈震颤。
猩红雾墙外传来利爪刨地的声响，十七对幽绿兽瞳在雾中浮现，狼形灵兽佝偻的脊背上凸起森白骨刺。
白霜的冰晶簪刚凝出霜花，领头的骨刺狼己撞碎岩壁突入。
霍灵拽着好友贴地滚出，罗盘边缘弹出的青铜薄刃割开狼腹，喷涌的兽血却在空中凝成血箭回射。
她翻身用后背护住白霜，预想中的疼痛却被金属铮鸣击碎。
黑羽的玄铁扇悬在她们头顶，十二枚扇骨旋转成屏障。
男人站在十步外的古树上，月白衣摆沾着零星光点："葬月潭在东边。
""多谢..."白霜的致谢被狼嚎切断。
霍灵盯着没入地面的半截鳞片——与岩缝中那枚完全相同。
她突然扯下束发的红绳，将罗盘扣在渗血的掌心。
淡金纹路顺着血管爬上小臂，世界在她眼中变成流动的光斑。
十七团灰雾在灵兽心口跳动，唯有头狼的气运光团凝实如铁。
当第二波血箭袭来时，她突然撞向左侧岩壁，罗盘青铜刃精准刺入最弱灵兽的右眼窝。
凄厉嚎叫打乱了阵型，霍灵踩着狼背腾空，染血的发绳缠住两簇骨刺。
两头灵兽在撕扯中轰然相撞，溃散的气运光团被罗盘悄然吸收。
黑羽的扇骨突然调转方向，替她挡下头狼的突袭，却始终没有离开防御范围。
当第六头灵兽倒下时，霍灵嘴角溢出血线。
她故意露出破绽引头狼扑咬，在獠牙触及咽喉的瞬间，罗盘青光突然暴涨。
所有人听见清脆的碎裂声——头狼胸口的气运光团炸成星屑，庞大的身躯僵首着栽进腐殖层。
剩余灵兽呜咽着退入雾中，霍灵踉跄着扶住古树。
掌心被罗盘烙出焦痕，暗金纹路己褪到手腕。
黑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三步外，玄铁扇边缘还滴着兽血。
"西北方三百步，腐龙木的树瘤是上好的伤药。
"他弹指震落扇面血珠，目光扫过霍灵渗血的耳垂，"想要的东西，最好在月蚀前拿到。
"白霜正要追问，腐殖层突然拱起无数藤蔓。
霍灵按住躁动的罗盘，发现所有指针都指向黑羽消失的方向。
她们踩过的血灵芝残骸正在蠕动，地底传来类似心脏跳动的闷响。
腐龙木的汁液在掌心灼烧出青烟，霍灵咬着发绳给白霜包扎脚踝。
地底传来的震动愈发清晰，血灵芝碎屑正沿着某种规律排列成环状。
"瘴气浓度在下降。
"白霜用残碑碎片拨开藤蔓，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苔藓。
霍灵转动罗盘，发现西北方的指针开始渗出水银状物质，那些光斑重新在视网膜上跳动——三团暗金色的气运光晕正在东南方交叠。
她们踩着倒伏的树藤往葬月潭移动时，白霜突然踩碎半截骨笛。
七道紫光从腐殖层窜出，在两人头顶结成蛛网状屏障。
霍灵后撤半步撞上无形的气墙，罗盘边缘的青铜刃在虚空中划出火星。
"是圣境强者留下的禁制。
"霍灵抹去鼻血，发现所有光斑都在朝东南方某处坍缩。
她将罗盘按在左眼上，透过青铜镂空看到无数细小的裂纹——在第三道紫光与第西道交界处，有团拳头大小的灰雾正在缓慢旋转。
白霜的冰晶簪刺入灰雾瞬间，整个森林响起琉璃破碎的脆响。
她们从裂缝挤进结界内部，腐臭味被清甜的果香取代。
墨色潭水中央，三枚半透明的果实悬浮在月光里，果核中跳动着星辰般的光点。
霍灵涉水时突然踉跄，右腿不知何时缠着银丝。
潭底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光斑在她眼中扭曲成尖刺状。
她将发烫的罗盘浸入水中，淡金纹路顺着潭水蔓延，咒文触到金纹立刻如活物般避退。
指尖距离最近那枚果实还剩半寸，背后传来衣袂破空声。
霍灵旋身掷出三枚青铜刃，却在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缩——所有暗器悬停在空中，如同撞进无形的琥珀。
玄衣青年踩着咒文走出阴影，腰间玉佩泛着和灵境之果相同的光晕。
他屈指轻弹，霍灵掌心的罗盘突然发出哀鸣，指针疯狂转动后齐齐指向他胸口。
"气运罗盘的持有者。
"李轩扫过潭边蓄势待发的白霜，目光落在霍灵浸血的衣襟，"若我要抢，你们进结界前就该动手了。
"霍灵按住颤抖的右手，发现对方周身气运光团竟呈现诡异的双色漩涡。
腐龙木汁液灼烧的伤口突然刺痛，提醒她此刻战力不足全盛时期三成。
潭水中的咒文开始向青年脚底汇聚，形成旋转的星图。
白霜的冰晶簪在掌心凝出霜刃："那你为何..."李轩突然抬手，悬浮的灵境之果轻轻落在霍灵染血的衣摆。
他玄色衣袖拂过潭面，那些躁动的咒文瞬间沉寂如死。
当霍灵摸到果实冰凉的表面时，听见对方带着玉石相击般冷冽的声音："月蚀将至时，记得把罗盘浸在葬月潭水——除非你想被反噬成疯子。
"青年退入阴影的刹那，霍灵发现掌心的焦痕变成了暗紫色。
白霜正要触碰灵境之果，潭水突然映出七重血月倒影，地底传来的心跳声与罗盘震频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