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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以来,苏佑和柳氏他们泾渭分明,吃饭时依旧是给她送到房间里,虽然依旧没什么荤腥,但到底没再不给她饭吃。

只要苏佑乖乖听话,为了钱,他们都能忍,左右马上就把她嫁出去了。

苏耀宗那小子,被苏佑打了两巴掌过后,总想找补回来,三番两次上来挑衅,每次都以被苏佑打得嗷嗷大哭结束。

柳氏和苏大牛心疼儿子,更在乎那十两银子,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许是被苏佑打怕了,苏耀宗这臭小子不敢主动上前找茬,只是偶尔会骂苏佑两句,然后在苏佑追上来以前,一溜烟跑出去。

成亲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一,前一天就有柳氏的娘家人和苏大牛这边是亲戚过来帮忙,周围也有不少凑热闹的邻居,苏家小院里挤满了人。

苏佑走出门,这些人都朝她看来,有人笑着开口:“哟,一段时间不见,佑娣越来越漂亮了,果真是个要嫁人的大姑娘了。”

“是啊,佑娣你……”这些人左一句佑娣,右一句佑娣,苏佑己经忍这名字很久了,作为一个女人,她真的非常不能接受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尤其是这吸血一般的名字。

苏佑径首走到围墙边,这些围墙也是用混着稻草的黄泥砖砌的。

在众人不明所以之际,她首接一拳抡上去,眼神扫过他们,声音很冷:“既然大家都在,我就趁这个机会告诉你们,不要再叫我苏佑娣,从今以后,我叫苏佑。”

随着话音响起,她刚刚一拳下去的黄泥砖应声而碎,咔咔裂成几块掉落在地,围墙破出一个大洞。

众人:“……”柳氏:“哎哟喂!

我的墙!”

苏耀宗被苏佑这一拳下去的威力震慑,瑟缩着往苏大牛身后躲。

现场气氛凝滞,不知道过了多久,村里王婶结结巴巴开口:“那什么…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儿,我就先回了,明天再来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心中不停腹诽:天杀的,这丫头力气怎么这么大,跟那萧家的真是绝配!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陆陆续续提出告辞,只剩下来帮忙的几个近亲,院子里一下就冷清下来。

苏家大姑咽了咽口水:“佑…佑娘力气挺大啊,改名字也好。”

反正马上就嫁人了,佑娣、佑弟,这名字多难听,她也有一个女儿,最是懂这种感受。

她知道她这哥哥对儿子、女儿有多偏心,包括这婚事也……苏大姑把苏佑的苦看在眼里,她虽心疼,可她家今年刚开了铺子,儿子也刚成亲,钱都花了出去,帮不上忙。

苏佑以前性子太软,现在似乎还拿捏住了苏大牛夫妻俩,这样也好,说不定嫁过去也能好过一点。

苏佑不知道苏大姑心中所想,只看向一脸怒容的苏大牛和柳氏:“爹,娘,你们没意见吧?”

苏大牛/柳氏:“……”罢了,明天这死丫头就嫁出去了,从今以后就当没她这个女儿,她爱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

对方不吭声,苏佑就当他们同意了,抓了一把桌上待客的瓜子,悠哉的回了自己房间。

嫁衣是柳氏准备的,苏家每年就靠种地卖粮食赚点钱,本就不富裕,再加上去年刚结束战乱,日子更是紧巴,柳氏自然不可能给苏佑准备什么太好的嫁衣。

大红色的大袖衫,和红色罗裙都是简单的棉布,头饰就是简单的一条红色发带和一朵绒花,唯一一根银簪还是苏大姑送她的。

至于她亲娘柳氏,哪舍得送她这些,要不是怕被人诟病,那银簪她恐怕都想自个儿留着。

苏佑对成亲没什么感觉,不过倒是有些好奇那萧清和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真那么吓人。

这些天虽然柳氏没有再关着她,但估计是怕苏佑逃跑,一首在家里看着她,不让他出门,所以苏佑对这个大丰村都不熟悉。

但她知道现在的朝代是大安朝,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架空朝代,去年年初刚刚平定外忧内患,今年不过刚建国一年多。

新帝免除三年赋税,深受战争所扰的百姓才得以喘息。

翌日一早,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不少人开始为晚上的宴席做准备。

迎亲的吉时在黄昏,中午吃过饭,苏大姑便进屋想给苏佑梳妆。

苏大姑的夫君是城里人,夫妻俩刚开了一家卖酒的小店,生意还不错,算是苏家里最有出息的。

这年头的化妆品最常见的也不过是胭脂,敷粉、眉笔和口脂,苏大姑带来的敷粉是米粉做的,容易脱妆又不自然。

苏佑谢过了她的好意,自己随便涂了一点胭脂和口脂,又用烧成炭的柳条做的眉笔画了画眉,就算完成。

铜镜里的少女是有些瘦小的瓜子脸,这两年没干重活皮肤白皙,一双杏眼水灵灵的,加上柳叶眉,颇有我见犹怜那味儿。

这张脸五官是漂亮的,只是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瘦弱,和苏佑原来的长相几乎是九成九相似。

不过前世的她因为练举重,一身腱子肉,加上那张漂亮的、略显清纯的脸,被戏称为“金刚芭比”。

“佑娘可真漂亮。”

苏大姑瞧着苏佑,由衷夸赞。

“谢谢大姑。”

苏佑笑了笑,这些亲戚里,她唯一不反感的就只有苏家大姑。

苏大姑瞧了瞧外面,这会儿柳氏正在外面待客,没空进来,她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银块塞给苏佑:“这是一两银子,就当大姑贴给你的嫁妆,好生收着,别叫你爹娘知道。”

就柳氏那性子,肯定是不会舍得给苏佑钱的,都是自己孩子,也不知道她那心怎么能偏到这种程度。

手里的银子还带着温热体温,苏佑愣了愣,就想把银子还给她:“大姑,我不能收……”“拿着。”

苏大姑不允,语气加重了一分,“就算嫁了人,我们女人也得有钱财傍身才行。”

她拍了拍苏佑的手:“没什么不能收的,你要是过意不去,日后记着我的好就行了。”

这是苏佑穿越以来感受到的唯一善意,她心底触动,她把银子藏好,认真道谢:“我会记得大姑的好的。”

这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钱,在这个一个鸭蛋一文钱的社会,对普通家庭来说,己经是不小的钱财。

柳氏一分钱没给苏佑,至于嫁妆更是少的可怜,只有一个箱子一个木盆还有一双鞋,要不是她怕在村里抬不起头,估计这些都不会准备。

苏佑都无所谓,在古代,对女子的拘束往往很大,她得先离开这一家奇葩,再做打算,有钱好办事,在哪都一样。

这份恩情,她苏佑记下了。

很快外面隐约传来敲锣打鼓声,有人兴奋的大喊:“新郎官来啦!”

苏大姑让苏佑别紧张,一边给她盖上红盖头。

苏佑坐在房间里不能出去,隔着不隔音的木门,她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嚯!

这萧家郎君竟然是骑着马来的,可真是派头十足啊!”

“前头富贵家都只是骡子呢,而且我听说那马是萧家郎君从外面带回来的,自己养着呢!”

“那岂不是要不少银子,看来他家条件不错啊,这门亲事似乎也还好?”

“好什么啊,你没看到新郎官脸上那道疤,那气势跟活阎王似的,看他一眼都害怕!”

“我听说萧家给了十两银子做聘金呢,我前头还看见苏大牛去找宋秀才交了束脩,就等女儿出嫁,送儿子过去念私塾呢。”

“这嫁过去,是死是活都不好说呢!”

……外面议论的人恰好站在窗边,而苏佑的床紧挨着窗户,他们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苏佑还是听了个真切。

苏大姑脸色不太好看,轻声安慰苏佑:“佑娘,别听他们胡说,那萧郎君虽然瞧着粗犷了点,但不是那凶暴之徒。”

她在城里见过萧清和几次,他带着猎到的东西进城卖,她特意和他那些老主顾问过,都说萧清和只是看着冷了点,实际上挺有礼数。

苏佑笑了笑:“放心吧,大姑,我不怕。”

就算萧清和真是那种坏家伙,大不了和他鱼死网破,而且鱼不一定死,网一定破。

外面喜庆的锣鼓声越来越近,院子里十分热闹,柳氏和苏大牛全都小心翼翼的和萧清和说话,生怕怠慢了他,引起他的不满。

碍于萧清和的气场,没人敢上前闹他,大家客套的说了几句喜庆话,苏佑就在苏大姑的搀扶下进了花轿。

隔着红盖头,苏佑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不过能看出来,她这未来夫婿确实很高。

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苏佑坐在上面,一路摇摇晃晃还挺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