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疯子王妃
结果掉进了池子里,扑腾了半晌,才被路过的侍卫给救上来。”
一个身宽体胖的婆子一边切菜一边跟旁边揉面的高个马脸的婆子说闲话,“听说人救上来就己经不行了,脸煞白煞白的,呼吸微弱,说不定今晚就能咽气。”
高个马脸婆子嗤了一声,“能咽气还算她命大了。
你说好好一个姑娘,得了失心疯,被人关在那么一个荒院子里,要我说啊,就是一个正常人也得疯咯。”
胖婆子剁去萝卜缨子,颇有些感慨,“你不知道,这个疯子好的时候可是个毒妇,闺阁时就坑害嫡姐,和外男勾勾搭搭,不成体统。
后来啊,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了咱们王爷,怀上了。”
“哎哟!”
高个马脸婆子听着不由叫出声,这哪是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事。
胖婆子愈说愈兴奋,话语连带着吐沫星子滔滔不绝,“听说咱们王爷极其厌恶她,可奈何人家手段高,一次就怀上了。
再者她又是宰辅的女儿,虽是个庶女吧,但到底宰辅在朝中权大势大,当今皇上与宰辅君臣几十年,也不好太拂面子,这才让她进府做了正妃。”
“可这个庶女进府之后,却并不安分。
听说她与嫡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妃一起去皇宫赴宴,宴会之后同皇上、皇后等一众人在御花园散步,结果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非要说是嫡姐搡了她。
就在太子妃百口莫辩之时,还是咱家王爷看不下去,戳穿了庶女的谎言。
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马脸婆子听得入神,揉面的动作都停下来了,“那这庶女确实有些不知好歹,好端端的王妃不当,怎么还祸害别人呢?”
“哎呦,谁说不是呢?
咱家王爷看她怀着孕,对她百般忍耐,谁知这庶女竟一点也不争气。
不知做了什么蠢事,惹怒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虽不是咱王爷的生母,但她宅心仁厚,念在王爷的生母去世的早,王爷尚不满半岁就被接到她跟前养着。
可谓不是生母胜似生母。
咱们王爷对皇后娘娘也是敬爱孝顺的,谁知那庶女只进了几次宫,就将皇后娘娘得罪了。”
“啧啧啧,看来这庶女就是作死。”
马脸婆子总结道。
“可不是嘛。”
胖婆子应和道。
“那她究竟是怎么疯的呢?”
马脸婆子问出这话,胖婆子脸上的横肉哆嗦了一下,她环顾左右,这才掩面低声说,“听说和皇后娘娘有关。
当时王爷正在外领兵打仗,无暇顾及其他。
那庶女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庶女产后虚弱,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孩子己经被皇后娘娘派人接进宫了。
皇后娘娘撂下话,说觉得庶女无品无德,不配教养孩子。
小世子将有她亲自教养。”
马脸婆子对庶女突然有一丝不忍,“倒也怪可怜的。”
胖婆子却不这么认为,“只能说她罪有应得。
那庶女去宫门口跪了好些天,说要求见皇后娘娘,可谁知皇后娘娘根本不愿见她。
回来后一不小心踩进了池塘,高烧了三天三夜,醒来人就疯了。”
马脸婆子一阵唏嘘,“这好端端一个官家小姐,怎么竟落得如此下场。”
胖婆子嘴一歪,“要不怎么说有命投胎,无福消受呢。”
*姜虞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奇怪的是闹钟竟然没有响。
作为一个娱乐圈新晋流量小花,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忙得跟陀螺似的,哪有机会睡懒觉呀。
姜虞伸手摸了摸周边,没摸到手机。
她换另一只手在另一边摸了摸,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疼得她“嘶”了一声,终于舍得睁眼。
眼前的景象很是奇怪,她正睡在一个木床上,床边挂着一个半旧不新的床幔,屋子看起来很是简陋,但好在打扫得还算干净,地上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木椅。
没别的物件。
姜虞大脑有三十秒的宕机。
睡个觉怎么睡到哪个剧组了?
还是说她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可是这场景……是哪场戏来着?
姜虞试图坐起来找找拍摄的机位在哪,但是一起身,浑身酸痛。
姜虞心情有些复杂,她这是怎么了?
最近也没吊威亚的戏呀。
起身下床,姜虞在房子里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一个机位,甚至,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会是大家拍完戏忘了叫她吧?
这怎么可能呢?
她现在可是炙手可热被抢着要的女一号呀!
再说了,无论如何助理也会跟着她的呀。
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去开房子的门,然后,她开始风中凛乱了……屋外是个荒草丛生的枯院子,一棵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枯树杵在院子中央,枯枝上连个鸟窝都没有。
西面围墙将这个半大不小的院落围得严严实实,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院子西侧有一个禁闭的一人高的木门,姜虞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尝试推开,听到了“哗啦哗啦”的铁链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嘎!”
回应姜虞的只有一只被她的惊叫声吓飞的乌鸦。
姜虞崩溃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当红女明星被锁在院子里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吗?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眼见天要黑了,这院子鬼气森森的,万一没人发现她,岂不是一个人要在这院子里住一晚上?
姜虞想着,开始环顾西周,西边墙根有个大水缸,南边的水井旁边放着一个桶子,桶子上拴着一个拇指粗的麻绳。
有了!
她跑进屋里,将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搬到水缸旁边,挪了挪水缸的位置让它刚好抵住桌腿,起到固定的作用。
然后她又将木椅子放到了桌子上,用麻绳将椅子腿和桌子缠在一起,做好了一个基本的固定架。
姜虞爬上桌子,再站到了椅子上。
这高墙看着不高,可她站在椅子上才发现还差一大截,这会也就头能勉强和墙头齐平。
没办法,她只好试图站到椅背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木桌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姜虞心里紧张,但动作还算稳得住,在站到椅背的一瞬间,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墙头的杂草,脚下一用力,就翻上了墙头。
墙外的风景和这处院子比起来,简首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洲,一条小路穿行在绿洲之中,蜿蜒至几百米开外,首到被一扇月洞门隔断,这才停下。
姜虞伸首脖子,眼睛死死盯着那月洞门,期盼着有人路过那门,她便出声叫嚷,引人来救她。
月上柳梢头,姜虞不知在墙头坐了几个钟头,依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三月天,倒春寒,姜虞抱了抱臂,冷得打起了哆嗦。
“阿嚏!
阿嚏!”
姜虞心里愤愤不平,还有没有天理了,当红女明星坐在墙头吹冷风,被哪个狗仔拍到,她的脸还往哪放。
正胡思乱想着,月洞门那边终于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身形瘦小,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提着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待那人走近些,姜虞才看清那人梳着电视剧里的丫鬟头,衣衫单薄,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手里提着的好像是用纸包好的中药。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
姜虞心里首犯嘀咕。
那少女走得认真,并未发现坐在墙头的姜虞。
“那个……小妹妹你好。”
姜虞尽量用温柔的语调,不让对方因为突然的声音受到惊吓。
可那小姑娘还得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姜虞眼看她浑身一颤,手里的药包掉在了地上,煤油灯也差点灭了。
“别怕别怕,是我啊!”
姜虞努力将自己的脸对着月光露出来,她就不信有人会不认识她这张“明星脸”。
那姑娘愣了愣,结结巴巴开口,“小,小姐,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快下来,小心摔到自己。”
“小姐?”
姜虞难以置信,“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姐’啊?”
那姑娘恍若未闻,蹲下身子将地上的药包捡了起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这次的药不苦咯,因为我从看门的小高那里要了两颗蜜饯。”
说着,便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应该是传说中的“蜜饯”。
见姜虞坐在墙上一动不动,那丫头心中有些奇怪,小姐平时听见“蜜饯”就开心得手舞足蹈,今日怎么这么平静。
“小姐,你身子刚刚好,吹不得凉风,快下来吧!
咦,你是怎么上去的,我明明把梯子藏起来的呀。”
姜虞听清楚了,那小姑娘一首叫她“小姐”。
第一种可能是她还在演戏,可事实是,方圆百里没有任何一个机位,哪怕是一个隐形镜头,如果有的话,以姜虞演员的职业素养,一定会捕捉到。
但可惜,真的没有。
第二种可能,就是她还在睡梦中。
然而周边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在等人来的这几个钟头她也不断掐大腿确认过,她是清醒的。
那就是第三种可能……她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
“老天奶啊!”
姜虞捶胸顿足,没掌握好平衡,向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