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智能家居突然发出轻响时，我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泛着幽蓝的光，周延的手机在第三声震动响起前就被他按灭。这个动作太迅疾了，像被烫到似的。
"有个紧急邮件。"他掀开羽绒被时带起一阵冷风，我闻到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你先睡。"
我数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书房方向，电子门锁咔嗒落下的声音比平时慢了0.3秒。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晚我偷偷改过密码，看来他又重置了。飘窗外的霓虹灯在窗帘缝隙里明明灭灭，像窥视者的眼睛。
智能手环显示心率飙到112时，我已经赤脚站在书房门前。虹膜识别器闪过红光，提示三次错误后将自动报警。但我知道暗格的位置——上周帮他整理西装时，那件阿玛尼外套内袋藏着备用钥匙。
金属门轴发出细微呻吟。檀香混着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整面墙的显示屏泛着冷光，上百个监控画面里全是我：晨跑时系鞋带的侧影，超市货架前挑选番茄的背影，甚至此刻穿着真丝睡裙的倒影。
"你答应过不再监视我。" 我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黑衬衫第二颗纽扣沾着暗红污渍，"去年签过保密协议的，周延，你说要重新开始。"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像夜行动物遇见强光。这个表情我在三周年烛光晚餐时见过，当时侍应生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他袖口，他笑着擦拭的样子和现在如出一辙——嘴角上扬的弧度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你最近总是半夜惊醒。"他手指插进我的发间，虎口处有道新鲜的割伤，"还记得陈医生开的安眠药放在哪吗？"
我后退时碰倒了金属置物架，手术刀和镊子叮叮当当散落一地。最底层的抽屉滑开半寸，染血的婚纱照碎片从缝隙里溢出来。照片上的我穿着抹胸款鱼尾裙，锁骨处的朱砂痣在闪光灯下红得刺眼，可这件婚纱早在我们婚礼前就因仓库失火焚毁了。
记忆突然出现断层———两个月前体检报告显示的海马体损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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