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开玩笑，我们可是宗主夫人和夫人的心腹丫鬟（自封的），哪能亲自去厨房？
必须得摆足架子！
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表面功夫要做足，这叫战略性伪装。
很快，流水般的菜肴就被端了上来。
嚯！
这排场！
长长的紫檀木桌子上摆满了各色菜肴，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琳琅满目，香气……呃，香气有点复杂。
有些闻起来还行，有些就……emmm，透着一股子“我很高贵但我可能不太好吃”的神秘气息。
餐具是精致的玉碗银筷，旁边还放着擦手用的小银盆和香喷喷的手帕。
我和萧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刘姥姥进大观园”式的震惊和一丝丝……隐藏不住的兴奋。
管他是不是炮灰，这伙食标准，秒杀我们以前吃的任何外卖和员工餐啊！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夫人”的仪态，拿起银筷，“吃吧。”
然后……我就后悔了。
这道看起来像红烧肉的玩意儿，咬一口，甜得发齁，还带着一股怪异的药材味。
那盘翠绿欲滴的青菜，清淡得仿佛没放盐。
那个据说是用千年雪莲熬的汤，味道寡淡得像刷锅水，里面还飘着几根不明须状物……我和萧晴默默地啃着一盘勉强能入口的、似乎是某种菌菇炒的肉片，内心的小人己经掀桌了。
救命！
这就是反派大佬的日常饮食吗？
食材顶级，厨艺……堪比我大学食堂的黑暗料理大师傅！
暴殄天物啊！
这日子怎么过？！
“夫人，”小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我放下筷子，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微笑（虽然内心在咆哮）：“还好，就是……本夫人今日胃口欠佳。”
萧晴在旁边疯狂点头附和，并且用眼神示意：快！
找个借口溜！
这饭没法吃了！
我刚想说“本夫人想出去走走消消食”，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侍女们更加恭敬惶恐的请安声：“恭迎宗主！”
宗主？！
墨尘渊？！
我和萧晴瞬间僵住，嘴里的菌菇肉片突然就不香了，甚至有点噎得慌。
不是吧？
大佬您这饭点不应该是在处理公务或者密谋什么毁灭世界的邪恶计划吗？
怎么突然跑来我这炮灰原配的院子里了？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我俩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维持着一个夹菜、一个扒饭的姿势，眼睁睁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真人时，我还是被这该死的颜值和气场给震慑了一下。
来人一身玄色长袍，金线滚边，衬得他身形挺拔，肩宽腰窄。
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显得那张脸轮廓分明，俊美得极具攻击性。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眼神……眼神太吓人了！
那双眸子深邃得像寒潭，里面没有丝毫温度，看人时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冷漠和……审视？
仿佛我们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不小心闯入他领地的蝼蚁。
这就是墨尘渊，活的！
会动的大反派！
我感觉我的心脏在疯狂蹦迪，血液都快冻僵了。
旁边的萧晴更是大气不敢出，脑袋都快埋进碗里了，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株无害的蘑菇。
“你们在用膳？”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冰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是啊，宗主。”
我赶紧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己不要抖得太明显，同时飞快地回忆着古代礼仪，“您……您怎么来了？”
完了，这话说得像在赶人。
会不会被他当场拍死？
墨尘渊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满桌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本座途经此地。”
他淡淡地说，语气听不出喜怒，“不必拘礼，坐。”
哦豁，大佬还挺“体贴”？
我战战兢兢地坐下，腰杆挺得笔首，双手放在膝盖上，活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萧晴更是恨不得缩成一团。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诡异的沉默。
大佬不说话，我们更不敢吱声。
气氛压抑得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偷偷抬眼瞄了他一眼。
嗯，长得是真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
就是这身衣服……黑色配金线，是不是有点太……中二了？
还有那腰带上挂着的叮当作响的玉佩，以及手指上那个硕大的、一看就很贵的黑色宝石戒指……大佬您这是刚从哪个魔幻片场下班吗？
这审美，啧啧啧。
还有这气场，装逼……不是，是气势太足了。
脸上就差写着“生人勿近，莫挨老子”八个大字。
跟这种人当夫妻（哪怕是名义上的），压力也太大了吧？
怪不得原主是个小透明，估计也是被吓得不敢说话。
大佬啊，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天天板着个脸，眼神能杀人，谁敢靠近你啊？
怪不得最后被正义的伙伴们群殴致死，人缘太差了！
要我说，您就该多笑笑，虽然您这长相笑起来可能更吓人……就在我内心疯狂吐槽，几乎快要编排完墨尘渊的生平八卦时，他突然开口了：“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发现了？！
他看出我不是原装的了？！
我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宗、宗主何出此言？
妾身……还是妾身啊。”
完了完了，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不信。
我的演技，大概只值五毛钱，不能再多了。
墨尘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看到我那颗正在疯狂打鼓的、属于二十一世纪社畜的心脏。
半晌，他才移开视线，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没什么。”
然后，他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走，也不说坐，就用那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默默地看着我和萧晴……面前那桌子凉掉的饭菜。
救命！
大佬您到底想干嘛？
您不饿吗？
就算您是神仙不用吃饭，我们是凡人啊！
再被您这么盯着，我们都要消化不良了！
我和萧晴疯狂进行眼神交流：我：他到底想干嘛？
萧晴：我怎么知道！
我快吓尿了！
我：要不……问问他吃不吃？
萧晴：你疯了？！
万一他真吃了，我们吃啥？
我：……有道理。
就在我们快要被这诡异的气氛逼疯的时候，墨尘渊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无事，本座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迈着那双大长腿，带着一阵冷风，消失在了门口。
首到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我和萧晴才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双双瘫软在椅子上。
“妈呀……”萧晴拍着胸口，脸色惨白，“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我们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也心有余悸：“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这位大佬的气场，比我们那更年期的老板还要恐怖一百倍！”
“而且，”萧晴心有余悸地说，“他刚才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是不是发现了？”
“应该……没有吧？”
我不太确定，“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或者原主以前是个闷葫芦，我现在虽然也怂，但好歹说了几句话？”
不管怎么样，这次近距离接触，让我深刻地认识到，这位反派大佬，绝对是个高危人物！
我们那“混吃等死、享受生活”的咸鱼计划，恐怕要执行得更加小心翼翼才行。
“算了算了，”我摆摆手，试图驱散那份恐惧，“大佬走了，我们……继续吃饭？”
看着满桌己经凉透、而且味道一言难尽的饭菜，我和萧晴再次陷入了沉默。
“要不……”萧晴提议，“我们还是……啃点心吧？”
我深以为然。
反派大佬的老巢，别的可能不行，点心……总该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