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州城外的斥候三人一队,三队一组,三个时辰一岗,一队巡逻,一队放哨,一队专门负责接应。这样的斥候队伍必须由族中世仆担任,可惜如今我夏家大厦已倾,连斥候营也凑不齐,只能用老雄州人。
夏洄说得快,我忙着记在随身的册子上。
夏洄笑道: 笔墨难寻,用来写这些东西未免浪费。
不浪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夏蓟大人镇守雄州几十年的法子必有过人之处。
说完这话,我忽然又想到萧婥,竟然有种新鲜的心痛。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种话也只有咳珠唾玉的萧家娘子才说得出,她不知道对于外面的平民来说笔墨有多么贵重……
在刚发现脊江边的血色马车时,我虽难过,却难过得有限,因为在乱世中生离死别是寻常事,我早就学会把每一次分别都当作永别。
但当我一次次想起萧婥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想起她那些离经叛道却莫名有道理的行为时,我才意识到她对我来说和其他萧家人不一样。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只是一个自己都很难保全的女子,还长着鲜卑人的脸……
公子、萧大人,十七公子请两位前去断案。
正在神游之际,小吏来禀告议事厅开了。
如今雄州自成格局,不国不城,夏绫和我商量,干脆将原本的衙署搬到书房,大小事宜都在一处处理,务必保证公开迅速。
因为以雄州现有的力量,什么都拖不得。
我和夏洄本在出城巡视兵马,一人一马赶到议事厅时,桌上的茶都还冒着热气。
一个赭衣妇人被麻绳反绑跪在厅前,她身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男人,夏家几子环坐高堂,只待夏洄和我。
夏洄一面走一面说: 从羌人那里弄回来的马匹不错,虽不是战马,速度却不慢。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跪在地上的妇人抬眼看他,因拴住脖颈的麻绳勒紧了皮肉,她痛得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恨意。
我甫一坐下便问: 今日要议什么事?
回答我的是夏越,夏家诸子中最不喜我的一个。
他不喜我的理由也让我无可反驳,因为我是个鲜卑杂种。
夏越信奉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一套,认为我和作乱的羯人、翟人、羌人没有两样。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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