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边的云被夕阳染得通红，河中散落着不少光影碎片。我提前下了车，准备从街上走路回家。走在石桥上，脑子里空空的，脚自己本能的走着。

我像是在自责，也像是在重新审视自己。本以为自己站上台能与考官交谈自如，也能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沉着稳重地答题，而现实是我没有那般能力。我站在台上是那样的不自在，说话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动作僵硬，甚至手脚还有些发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的的确确在面试中被刷了下来。

母亲坐在门口跟几个邻居聊着天，在我离家老远处时母亲就看见了我。刚到门口时，她叫了我一声，我抬头望了一眼母亲，简单地嗯了一声便走进屋内。邻居在门外问：“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考完就回来了。”

母亲在这时轻快地问了句：“考上没有嘛？”

我没有去回复母亲的问题。

“考上没有哦？”邻居又问了一句。

我抿抿嘴说：“差一点，下次再努努力了。”

“没事儿，下次再考嘛！”母亲很小心地说了一句，但我仍然没有回应什么，似乎这句话并没有出现过。那一瞬间，母亲眼里暗暗地失落了许多。我也不清楚是因为我没有答复她，还是因为她看到了我颓败的背影缓缓离去。

那天傍晚，我躺在床上，母亲一只脚拖着另一只脚从楼梯口移向她的房间，她悄悄地从门缝里看了我一眼。我们目光交接过极短的时间，很快我又低头继续看手机。这是我们平常的相处方式。

母亲在我的印象里，话不多、说话温柔。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她，没能真正地带过我，从小我就一直跟在外婆身边，直到上学才回到这个家里来。后来又一直在上学，和她之间就没有说过太多的话。更多时候，父亲在楼下忙活着修理电器的营生，母亲在自己房间不知做什么，我也在自己的房间不知做什么。

从大学毕业后，我越发的认清了现实和自己，曾以为靠自己的能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