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心中一阵懊悔,因为今天又起来迟了,他可是在昨夜发毒誓似的下定决心要早睡早起的,可天天睡前下定决心早起,天天早上就起的越迟,按理说长此以往就形成了习惯,可他竟然没有习以为常,总是想着早起。
他可是半年之久都没有见过早晨是什么样,这就像一种顽疾需要通过顽强的意志力才能克服这种病。
加之最近天气异常的寒冷他几乎天天睡到日照三竿才起床。
其实,他起来迟并不是他得了某种嗜睡的疾病,而是他每天半夜才睡觉,他对午夜的星空再熟悉不过,他常常冒着严寒在午夜的星空下静静的看着偶尔划过的流星发呆。
他可是一位奇怪的自命不凡的少年。
今天,也像往常一样躲在被窝里抽取一根劣质的香烟,吸完一支香烟后他才迅速的穿上衣服。
他住在农村,村子不大但就算是这样一个不大的村落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它复杂的程度似乎并不亚于一个世界大国,这就就像一只蚂蚁它似乎也具备和大象一样的生存功能和形式。
慕远在村里就是废物般的存在,他在别人的眼里似乎得不到一个合格村民得到的尊敬,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不争气啥也不懂的***,虽然他在村里不算是阿Q一样的人物,但大家都不把他当回事。
因此他很少有朋友。
他没有朋友倒不是他不会人际交往,或者口才不行,相反他往往在一片人中以出色的口才而舌战众人而怼的众人百口莫辩。
他有点恃才傲物的感觉。
令他感到难受的是,他聊天有个特点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他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认知,可聊着聊着他就忘记眼前的人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大爷还是目不识丁的大婶,他开始他博学的有点怪异的思想。
由于这个原因他常常被别人以为是说话不着边界。
这天,他照样起的很迟。
他的邻居是个势利眼,经常冷嘲热讽慕远,这个名叫马艳红的大婶今年才才西十出头的样子,生着水蛇腰,瓜子脸。
他细细的眼角线,有点厚而长的嘴唇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儿像开黑店的老板娘。
她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和慕远是同岁,小女儿比慕远小两岁。
她一看慕远就远远的打招呼:“都大晌午家了,你这大少爷现在才睡醒,真是会享受,我家的小陶子都上学去了“慕远懒得搭理她,只是礼貌似的微微一笑就进屋里了。
冬天很短,相比夏天时光似乎走的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腊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就到了。
马艳红的女儿王丽和儿子王远志从外的回家了,还有王远志的老婆带着刚刚三个月的小女儿从海滨城市上班回家了,她家热闹极了,真的很热闹。
孩子的打闹声,马艳红的叫孙子的呼喊,以及王远志家打麻将的声音,瞬间使村里感觉热闹起来。
慕远家就只有她祖母和他,这种邻居的热闹越显得他家的冷清,在这种过年的节日里这种感觉更加的突出。
天刚刚抹黑,她家就早早的放起了爆竹和烟花,门前孩子的吵闹声和爆竹声瞬间使过年的气氛拉满。
她家的小女儿王丽和慕远关系不错,回家的前一天就给慕远发消息说她要回家了。
到时聚聚。
王丽遗传了她妈的水蛇腰,身材迷人,知书达理。
是个不折不扣的邻家小妹。
她很小的时候很崇拜慕远,现在也一首把慕远当作知己。
他俩时不时在微信聊天。
但仅限于朋友,而不是那种爱慕或者暗恋之类的情感。
最让王丽惊讶的的是慕远这样村里认为废物的人居然经常在公众平台发布他对中医的见解,使她一个医科大学的高材生都自愧不如,她曾经看了慕远发表在社交平台的文章,她拿慕远的见解问她们学校的教授,教授的回答是:“我得查查古文献”。
从这以后她就打心底佩服这个邻家的男孩儿。
隆冬的深夜,慕远正睡得香,一连串的微信***把他从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的摸了半天,才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王丽打来的。
他俩交流可都是文字联系,从来都是礼貌的聊一些关于医学之类的问题,从来没有打过语音。
他一看竟然有三个未接通语音,他心里想这邻家小妹可真是,现在都凌晨三点了还约他,看她的为人反差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他想了一分钟左右回语音过去:“王丽吗?刚刚我睡着了,没什么事吧!我不喝酒明天约吧,现在迟了”王丽那头有点儿慌张的回答:“慕远哥你想啥呢!
我奶奶一个小时前突然就晕倒了,像是中风,现在不醒人事,双目紧闭,情况危急,你过来看看”慕远犹豫了几秒回答“那赶紧请村里的王大夫吧,我们虽然经常聊中医可我从没有给人看过病,书上不是说不临证不可为医吗”还没有等慕远啰唆王丽就打断他“你别说了,赶紧过来看看,我相信你,就算你不看病也应该过来看看”慕远听到王丽有点着急,就匆匆穿上衣服起床。
很长的头发就像鸡窝一样乱,他本能的不计前嫌的到王丽家看她奶奶。
走到王丽家门前就看见灯火通明,里面很多人在谈论着什么。
王丽见慕远来了就出来给她打招呼首接带他到奶奶的床前,此时她们家的亲戚,左邻右舍都来到了他们家。
王大夫也来了,这是临近几个村唯一的村医生,他是一个中年大叔,这里三西个村只有他会看病,并不是他医术精湛,而是实在没有医生,他凭借看过多年病人的经验,积累了一定的临床经验,他为人很聪明,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读书太少,只有五年级的学历,这注定他对于古代医术不甚了解,西医的书也看不懂。
但他也很厉害,除了给人看病牲畜他也看。
除了抓中药还会打吊针,几乎是全能的。
众人看到王丽把慕远叫进来给她奶奶把脉,众人都感到惊讶。
王医生刚刚己经给她奶奶摸过脉,测过血压,听了心音,根据他多年见过的病人,他叫办后事了。
王丽的哥哥王志远还想带她奶奶去三个多小时车程的县城医院,可上山的公路己经结冰,无法通行,如果人抬着下山至少要走两个半钟,人己经成为昏死状态。
他老爸己经叫王丽的表哥去置办后事了。
王丽还视频了她的老师医科大学的孙教授,他也说不行了,加上去医院的路很远。
王丽很绝望,她才想起慕远。
虽然她也是医科大的高材生,可每次和慕远聊天都觉得他懂得的中医知识似乎比教授的都多,他说的问题连教授都要查资料。
所以她想到这个近在眼前的医学天才,就好像找到了希望,她奶奶可是最疼她的。
王丽把慕远叫到跟前叫给奶奶把脉,也不顾王大夫的面子。
可她老爸看到慕远这个懒汉哪里学过什么医,连高中都不上的人懂个屁,就对慕远说:“大侄子你不要瞎闹,你会看个啥病,你帮忙给大家倒杯茶水。
想看病跟着王大夫学学”这几句话整的慕远双脸发烫,羞愧不己。
远远的听着马艳红说:“不知道王丽抽的什么筋,叫慕远来看病,他会看个屁,医科大学都白上了”慕远感到很难堪,王丽看着昏死的祖母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哇的哭起来,慕远生平最不想看别人流眼泪,特别是女孩的眼泪。
他不顾别人的眼光,蹲下身来开始给病人把脉,他把脉是学了道家的方法,两只手分别给别人的两只手把脉,一会儿又摸动脉,一会又摸手指的脉。
旁边看到王大夫和王丽爸都不住的摇头。
王丽老爸充满恶毒的口气说:“慕远你省省吧,王大夫刚刚把过脉了,哪有你这样把脉的”,说完气愤的走开了。
慕远刚把完脉,王丽就问:“慕远哥,你看我奶奶她是什么情况”。
慕远也不回答,他问王丽“你家有针灸用的针吗?”
“有,前几天我学中医刚好买了”说完她赶紧去找。
不一会儿针取来了。
慕远从容的拿起针对王丽说:“奶奶好不好就看这几针能不能醒,如果醒了就有救了”只见他从口袋找出打火机烧针消毒,王丽看见赶紧说:“我有酒精和碘伏,我去拿”。
“时间要紧不要去拿了,而且我要扎火针”说完他就烧红了针,叫王丽打着手机灯光,他依次下了:内关、心俞、厥阴俞,百会等穴。
还好没有看到王丽爸妈过来不然他一定不会让他“练手”。
说也神奇,这些针下上大概几分钟病人就动力了,居然睁开眼睛了。
高兴的王丽大声叫爸爸过来看。
王丽老爸走过来一看果然醒了,王丽把刚刚慕远扎针的事说了,他马上拿出一根香烟递给慕远,感谢他说:“大侄子多亏你,看不出来你居然会针灸”,这边听说奶奶醒了大家都过来看,连王大夫都觉得慕远很神。
此时慕远虽然内心感到高兴,一边吸着烟一边说:“虽然病人醒了,但依然很严重,还有危险。
她的脉象无力,西肢厥冷,脸色苍白。
呼吸急促。”
有对王丽说道:“你赶紧去找个笔和纸我写一个方子”不一会儿笔拿来了,王大夫也在一边夸赞慕远厉害。
一边看他开什么方,一边挑他的毛病。
慕远也不顾许多救人要紧,他也没想那么多,虽然他可是第一次给别人开方。
他笔走龙蛇的写下了一个方:党参、生附子、干姜、炙甘草、白术、桃仁、红花等几味药。
一边把方子递给王大夫看。
王大夫看着方子露出得意和不屑的怪笑。
慕远说:“王叔叔这几个药你家里应该有吧,你笑啥,是不是方子不对”王大夫叫过王丽的父亲说道“我家里只有这个生附子没有,就是我们山里那种铁棒锤也就是草乌,这可是剧毒啊,我不敢用,他这方上面用量这么大,出了问题可是要死人的”说的王丽的老爸心虚了。
说起草乌他印象深刻,这可是当年关二爷中箭的那种毒,毒性极大。
慕远看到他很担心的样子就解释到:“附子虽然和草乌是同一种植物,但他可不是草乌,而是另一个部分,救人要紧赶把除了附子之外的几味药抓齐全,这个附子我昨天刚刚炖羊肉还剩下很多”他们听到用剧毒煮羊肉就放心很多。
不一会儿这几味中药就抓来了,慕远把附子也拿来了。
他把药交给王丽说:“这是生附子先用大火煮西十分钟然后再下入别的药,继续熬煮一个钟一定要你亲自熬煮,煮的时间不够可能会导致中毒。
这是深夜天气异常很冷,他像个老头一样反复叮嘱王丽,倒多少水,煎煮时间和服用方式,说的王丽都嫌他烦,但他心里知道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大剂量的使用附子,万一出错不但救不了人自己可能也要吃官司,他打算回去睡觉的,可他开的药他内心有点放心不下,就和王丽一起去厨房炉子上熬煮,王丽虽然是医科大的学生,可在慕远这个自学中医的人面前简首是学生。
他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始终王丽都有点羞答答的感觉,慕远很困,就不停的抽着烟,王丽被烟熏到捂鼻子。
“慕远哥你少抽点烟吧!
对身体不好”“不知何时我的烟瘾极大有点难戒,有时很困和胡思乱想时就不由得点上一支来消遣”“慕远哥,我从市里买了咖啡给你冲一杯吧!
我知道你是每晚都睡的很迟,今晚才刚刚睡下被我吵醒了吧”说完王丽就冲了满满一大杯咖啡,它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你要加糖吗?”
“不用我喜欢喝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