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三个月时间,才适应寒潮林场这份工作。
直到昨晚,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异常的寒意。
我本能地想去提醒其他工人,却在值班室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发现:
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笑,而脖子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圈白色的绒毛。
它们披着人皮,却比人更懂得人性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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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今天最低气温会降到零下二十度,但坐在颠簸的运输车上,我感觉比这还要冷得多。
“杨雪,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林场了。”开车的老郑把暖气又调大了一些。从他紧绷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裹紧了大衣,看向窗外。公路两旁的白桦树在暮色中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是无数只伸展的手臂。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抽打着车窗,发出簌簌的响声。这辆破旧的运输车是林场唯一的交通工具,除了运送原木,也负责接送像我这样的新工人。
“最近天黑得特别早。”老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到了营地记得别乱跑,尤其是晚上。”
“为什么?”
老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了指前方,“看,营地的灯光。不过最近人手紧张,很多工棚都空着。”
运输车驶入营地时,我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就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触碰了一样。这种异常的冷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得不太对劲。”我下意识地说。
“习惯就好,这里比山下冷多了。”老郑说着,把车停在了一排低矮的工棚前。
走进宿舍时,几个女工正围着炉子煮饭。屋里弥漫着一股煤炭和松木混合的气味。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就是新来的杨雪吧?我叫小林。”
我刚要回答,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男工抬着什么匆匆跑过,有人在喊:“快去叫队长,又找到张老三的皮夹克了!”
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