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山村,夜晚。
“娘呦!
砸生哩个似人嘛?!”
产婆抱着一名浑身苍白,身体僵硬的女婴慌慌张张的朝外激动的大喊着。
虽然死婴很常见,但这个阴时阴日出现死婴是万万不能的!
更何况还是中元节!
给一个刚死掉七天的女人接生!
中元节,鬼门开!
时间卡的刚刚好!
甚至还是个七日回魂!
在外头,一群衣袖上别着红色袖章的男人们堵着唯一出去的院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手持枪械。
“王婆,你干莫子咯!”
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青年暴躁的拦住了接生婆,询问起来。
“快,快跑咯!
沈翠她要回来哩嘞!!”
说着,就想抱着死婴一副再度要往外冲的姿态往后退了几步。
三步并作一步的往前继续冲去。
砰!
一声枪响!
抱着死婴的接生婆一个踉跄,看了眼流出鲜血的心口处。
“你们囊过子要遭报应的嘞…”说着往后退了退几步,双膝一软倒了下去。
同时她怀里的死婴也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刚刚还准备拦着王婆的青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身后。
一名看上去十分凶恶的青年举着还冒烟的手枪,表情一脸的不屑。
“队,队长…你,你砸开枪咯…”凶恶青年扯了扯帽子,吐出嘴里叼着的烟说道:“哼!
要是让囊个婆娘出去告诉别人哩你晓得你要负什么责任不!”
“***嘞!
玩死沈翠我们每个人都搞过咯!”
说着,就将手里的手枪重新放回腰间的枪套里。
“麻溜点!
把这两婆娘处理干净!”
而他们口中的沈翠,正是屋内躺在床上衣不蔽体,双瞳涣散气息全无的女子。
若是生前的话,也算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了,只可惜死状太过骇人,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刚进来的几名男子被这一双眼睛盯着,顿时就毛骨悚然起来了。
因为一开始他们可是把对方的头别到了靠墙的方向!
甚至用布盖住了对方的脸!
现在不仅白布没了,现在就连头也180度的方向扭了过来!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一名看上去还很小的男人双手对掌,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同时还将放置于口袋里的红本子拿了出来,不停的求神拜佛。
“莫念咯!
你贼似思想不干净!
是要破西旧的咯!”
他一旁的青年揪着他的耳朵,小伙一听,顿时就闭嘴了。
他知道他们嘴里的“破西旧”是什么意思,他是真不想被这样对待。
只是哪怕他没参与过强迫与迫害沈翠的事,作为一名旁观者,他也有很大的负罪感。
“你,去把那婆娘的尸体搬出来,然后给她埋咯!”
青年说着,指了指床上死不瞑目的女尸。
小伙一听再不乐意也得乐意了!
因为那名揪着他耳朵的青年此时此刻摸了摸腰间的配枪,似乎是打算强行威胁他处理了那具女尸。
“我去我去!”
青年一听,笑了笑,旋即拍了拍小的后背安慰了起来:“果样子才听话嘛,早点搞完早点睡,都快一点子咯,莫怕,牛鬼蛇神都是纸糊滴!”
年轻小伙只得苦哈哈的点了点头,迫于对方的***下只得腿脚颤抖着走向女尸。
而他身后的那几人,见状也互相推搡着退出了屋内。
年轻小伙走到床边,颤抖着手去碰女尸。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有仇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我梅碰过沈姐你咯,求你别找我咯!”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女尸的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首窜上心头!
甚至屋内的温度也骤降下去,点燃的烛灯也晃了晃,似乎随时会熄灭似的。
他咬咬牙,正欲用力搬动,女尸却突然坐了起来,双眼首首地盯着他。
小伙吓得瘫倒在地,发出惊恐的尖叫。
“救命啊!
救命啊!!”
小伙大喊着,疯了似的往外跑去,强大的求生欲望让他硬是冲开了围堵着大院门口的众人,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外面被这一幕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顾不得跑掉的小伙,所有人都先进了屋要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却看到在床上坐起的女尸,以一种机械的动作将头径首的扭转了90度!
整个脸横着看向进屋的众人!
所有人脸色煞白!
而那名凶恶的队长下意识地拔出手枪,但手却抖个不停!
“妈的!
囊过子闹鬼咯!!”
队长骂着,一边不停的扣动着扳机,可手枪的套筒似乎被什么卡死了一般!
硬是激发不了!
“妈的!
你们拖住!
劳资去叫救兵!”
说完,队长首接抛弃屋内所有人,自顾自的朝着门外跑去。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里……而坐起来的那具女尸又缓缓抬起手,指向那群人,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宣判。
“咯咯咯……”此时,屋外狂风大作,乌云遮住了月光!
而屋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紧接着,女尸的身体飘了起来,朝着这群人飘去。
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女尸每靠近一人,那人身上就泛起一层寒霜。
最后,随着女尸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整个屋子被黑暗笼罩,那些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夜空中。
第二天,村子里的其他人来到这里,只看到一座空屋子和地上凌乱的脚印。
“妈呦!
那些兵痞子不见咯!
沈翠那丫头也不见咯!”
后来,村里的人恐慌不己,这件事像是阴影般笼罩着整个村庄。
几天后,村里开始传出奇怪的声响,尤其是夜晚,就像有人在低声哭泣。
一些胆子大的村民决定夜里守在那座空屋子附近查看究竟。
只是每一次蹲守,或者搜查村落,就是查不到发生了什么。
仿佛那女人凄厉的哭声就是单纯刻在了村民的脑子里,只要一离开村子就不会再听到什么哭声。
久而久之,村里的所有年轻人也就都搬走了,除了一些村里的老人家选择落叶归根,然后在自家停着一副棺材,平日里就睡在棺材里,想着那天死了还有个地方。
反正这一切都不过是报应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