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晚风掠过脖颈，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权限不足。
"机械女声第17次响起时，我抬脚踹在防爆玻璃上。
三小时前那声闷响分明是从这里传出的，教导主任却说只是设备老化。
但当我站在天台用望远镜观察时，分明看到五楼泄压窗边缘挂着半片烧焦的白大褂。
"林小夏？
"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惊得我差点摔了书包。
转身时撞进一双琥珀色瞳孔，转学生江以明倚在梧桐树下，右手机械义肢折射着夕阳，指节处有未擦净的焦痕。
科创社活动室的门在身后无声闭合。
投影仪还在循环播放全息影像：我的父亲穿着实验室白袍，身后悬浮着密密麻麻的粒子模型。
这是三年前他在国际物理年会上的演讲片段，也是他失踪前最后的公开影像。
"你父亲的混沌算法理论，"江以明的义肢闪过一串代码蓝光，"在量子纠缠领域有致命漏洞。
"他抬手划开空气中的全息屏，我看见自己的期中试卷悬浮其中，最后一道大题旁飘着猩红的"X"。
实验台突然震动起来。
苏南南的尖叫从走廊传来时，整栋楼的应急灯同时亮起。
江以明一把将我按在墙边，他的体温透过制服衬衫传来异样的低温。
走廊尽头，生物实验室的恒温箱正在渗出诡异的荧光绿液体，培育舱里的转基因植株以肉眼可见速度暴涨，藤蔓穿透防弹玻璃，在白墙上蜿蜒出血管般的纹路。
荧光藤蔓撞碎玻璃的刹那，江以明的机械手突然迸出电弧。
淡蓝光幕在我们四周织成电网，扭曲的枝条在屏障外爆出紫色浆液，腐臭味让苏南南扶着墙干呕。
"反物质防护盾只能维持八分钟。
"江以明的瞳孔里浮动着数据流，他脖颈皮肤下隐约透出暗蓝色电路纹路。
我想起上周在校长室拷贝的加密文件，第47号实验体的身体改造报告书签字栏，正是父亲龙飞凤舞的笔迹。
逃生通道被黏液堵死时，苏南南突然拽着我冲进女厕。
她颤抖的手指划过第三隔间墙砖，暗门开启的瞬间，我认出这是父亲实验室专用的三重斐波那契数列密码锁。
下水管道壁上凝结着冰晶，越往下走，江以明的机械手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