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光映着水色清浅,有粼粼波光反在湖边女子的脸上。
她拿着钓竿坐在岸边,水打上来湿了裙角也不在乎,只是盯着水面上的浮漂,眼神有些呆滞。可也就是这个时候,鱼竿被拽动,她猛然惊醒,欣喜拉上,却在看见钩上鱼儿的那刻,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僵了下来。
将钩子从鱼嘴里取出,女子面无表情把鱼放回了水里。
——此番一行,吉凶未卜,但许多人都告诉我,去了那里的人没有回得来的。喏,这个留给你,倘若我真的化作飞灰,你就祭奠我的玉珏吧。
有声音自脑海深处飘忽而出,散在耳边,女子低了眼帘,抚上腰间玉色。接着,眉眼骤然冷下,把鱼竿往水里狠狠一丢。
“又是把破竿。”她沉了口气,撸起袖子插着腰,“明天老娘换一把再来!”
接着,女子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了山间的雾色里。
她每天来钓鱼,每天都换一把竿。却是始终不愿承认,也许,自己再也钓不到那条鱼了。
姑娘又来跳河啊?
“哟,今个儿天气不错,溪姑娘又来跳河啊?”
楚溪打街边走过,正巧酱铺大婶儿在晒豆子的时候瞧见她,于是探出头打趣一句。
而绯衣女子闻言停步,回身握了握拳头,豪气万丈道:“不是跳河,是回家!”
大婶听了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什么。楚溪见状,条件反射似的跟着弯了弯嘴角,但很快又将它压下来,朝着前边走去。
许是眼帘垂得太快,没有人看见她眼底一瞬闪过的黯色。
那个方向的尽头是一条河,从前总有许多人在那儿钓鱼,可后来不知怎的,原本鲜美肥嫩的鱼儿一夕消失了似的,村民们再没见过河里有什么能游的东西。
也是在那之后不久,村子里住进一个女子,生得机灵,却总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她总自称是条鲤鱼精,热衷于在每一个天高日朗的午后跑去跳河。
然而,因为畏水,她没有一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