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该喝药了。"
青瓷碗里汤药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春桃垂首站在雕花拔步床前,发间银簪在烛火下闪过寒光。飘雪倚着锦缎软枕,腕上翡翠镯子滑到肘间,露出狰狞的紫黑色淤痕。
"今日这药,倒是格外香甜。"她轻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窗外飘来桂花香,与前世那个秋夜一模一样。那时她也是这样含笑饮尽毒药,直到七窍流血才知,每日的补药里都掺着蚀骨散。
春桃手一抖,药汁溅在绣着百子千孙的锦被上。飘雪突然抬手掀翻药碗,滚烫的汤药泼在春桃裙裾,小丫鬟尖叫着跌坐在地。
"去告诉老夫人,就说我突然胸闷,想喝她小厨房煨的枇杷露。"飘雪拢了拢鬓边碎发,金丝护甲划过春桃煞白的脸,"记得要老夫人亲自送过来。"
三更梆子响过两遍,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老夫人端着鎏金托盘进来时,飘雪正对镜梳妆,铜镜里映出满头珠翠下那张保养得宜的脸。
"雪儿怎的半夜梳妆?"老夫人将青玉碗放在紫檀圆桌上,袖口金线绣的缠枝莲纹微微颤动。
飘雪转身轻笑,烛火在芙蓉面上跳跃:"母亲可记得,我嫁进王府那日,您亲手给我戴的赤金点翠步摇?"她忽然逼近,凤冠上珍珠流苏扫过老夫人手背,"那步摇的暗格里,装着西域曼陀罗花粉吧?"
老夫人踉跄后退,撞翻了博古架上的青花梅瓶。碎瓷飞溅间,飘雪已掐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每日补药里的鹤顶红,熏香里的断肠草,还有..."她猛地撕开老夫人衣袖,三道狰狞抓痕赫然在目,"上月初八,您故意放疯犬扑我,却在景轩面前哭诉是我自己摔的。"
"你...你如何知道..."老夫人挣扎着要去抓桌上的玉碗,却被飘雪抢先一步。芙蓉面上笑意愈深,眼底却凝着寒冰:"这枇杷露里加了七步倒?可惜..."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