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辈子会顺风顺水,不幸的是,却被陛下选中,作为和亲女,赐封号永平郡主。
但我不想嫁,希望裴衍哥哥,带我私奔去江南。
那天晚上是腊月十七,雪粒子混着冰碴子,把裴家祠堂的琉璃瓦敲得叮当响。
我穿着厚厚的棉衣,裹着棉被,翻进了裴家院墙。
一抬头,正撞见裴衍跪在祠堂门口,对着祖宗牌位前抄《孝经》。
桌上的长明灯忽闪忽闪,映得他眼下一片青黑,拿笔的手冻得通红,轻轻颤抖,案头那方砚台都冻得结了冰碴。
周围一个下人都没有,只听见他笔落在纸张上的声音和他轻轻细细的呼吸声音,整个院子寂静的可怕。
"呆子!
"我抖落斗篷上的雪,从怀里掏出焐得温热的酒葫芦,"花婆婆的姜糖酒,你喝几口,我们..."话没说完,酒葫芦就被他夺过去砸在蒲团上,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流入青砖缝里。
“你做什么呀?”
我小声的嘟哝着,生怕惊醒其他人,赶紧将葫芦装好。
裴衍的笔尖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父"字上洇出个墨团:"宫里午时刚来验过身,你怎么躲过的?
"我得意的扯开衣袖,露出白皙手臂的圆润红点,那是用凤仙花汁子伪造的守宫砂:"你看,嬷嬷没查出来,我们今晚就..."裴衍粗鲁的打断的话:“我们明天晚上去江南。”
话毕,用绝望又哀伤的神情看着我:“阿蘅,我这是会害死裴家满门。”
我委屈得眼中,蓄满了泪水,抽抽噎噎说着:“裴哥哥,我也不想的。
我们这一走,祸福难料。”
话音未落,祠堂门突然被夜风吹开,雪片卷着张泛黄的纸飘进来——是去年上元节我们写的河灯愿,上头"岁岁常相见"的墨迹被雨淋得模糊不清。
裴衍突然起身抓过火钳子,把那张纸捅进炭盆。
火苗窜起的瞬间,我瞥见他腕间系着的褪色红绳,那是及笄那日我拿头花线编的。
灰烬腾起时,他哑着嗓子说:"鸿胪寺定了,送亲使团后日卯时出发。
"“那我们明天晚上小门外见,就这个时辰。”
我拉住裴衍的手,满眼希冀的看着他。
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