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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裹着柳絮,黏腻地贴在苏晚棠素白的裙裾上。

她站在"荣昌当铺"斑驳的朱漆匾额下,掌心死死攥着那支青玉海棠钗。

这是母亲临终前亲手簪进她鬓间的,此刻却在掌柜的戥子上轻飘飘落定——活当三钱银,死当五钱。

"苏小姐可想清楚了?

"山羊胡掌柜拨弄着鎏金算盘,浑浊眼珠扫过她磨破的袖口。

自靖南王府谋逆案发,满城谁不认得这位昔日的太傅千金?

三月前还戴着东珠步摇赴琼林宴的贵女,如今连支珠钗都当不出半吊钱。

刑场的血腥气突然翻涌上来。

那日父亲的血溅在小妹襁褓上,凝成永远洗不褪的褐斑。

苏晚棠闭了闭眼,三姨娘彻夜的咳喘、两个妹妹饿得发青的小脸,在黑暗中如走马灯般轮转。

"活当。

"她咬破舌尖挤出两个字,喉间泛起铁锈味。

掌柜忽然探出半截身子,枯枝似的手指敲着乌木柜台:"听说揽月阁在给镇北侯寻药引?

"檐角铜铃叮当,惊起几只寒鸦,"那可是圣上亲封的一品军侯,指缝里漏的银钱......"珠钗当啷坠在台面,苏晚棠转身撞进雨幕。

素帕包着的碎银硌着胸口,像揣了块烧红的炭。

巷尾茅屋传来小妹断续的啼哭,混着三姨娘撕心裂肺的咳嗽,将春寒扯成寸寸裂帛。

茅草屋顶漏下的雨滴在陶罐里,叮咚声催得人心慌。

苏晚棠蜷在霉湿的墙角,看小妹吮吸浸过米汤的布巾。

三姨娘的高烧从昨夜烧到现在,滚烫的额头抵着她颈窝时,竟迷迷糊糊唤着"棠儿要嫁个疼人的"。

"阿姐,肚肚痛......"四岁的二妹扯她衣袖,嶙峋的手腕细得像截枯枝。

苏晚棠将最后半块黍饼掰成三份,指尖沾着的饼渣被妹妹们舔得发亮。

怀中药方上"老参二钱"的字迹,在漏雨处晕成血色的墨痕。

揽月阁的老鸨就是这时踏着泥水来的。

金线绣鞋踩在满地茅草上,帕子掩着口鼻道:"雪娘原是今夜要送进侯府的,偏这节骨眼跟人私奔了。

"镶宝石的护甲挑起苏晚棠下颌,"姑娘若肯替三日,五十两雪花银即刻奉上。

"雨忽然滂沱起来,砸得窗棂砰砰作响。

苏晚棠想起陆允修退婚那日,那个曾为她折梅簪发的探花郎,将定亲玉佩掷在青石阶上:"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