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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弹出胃癌诊断书时,我正在修改商业中心的承重梁参数。

23:47的霓虹灯牌把办公室染成紫色。

顾承洲的西装搭在隔壁工位。

袖口蹭到的珊瑚色唇印还没干透。

我扯开内袋,宝格丽对戒发票飘到键盘上。

“客户姓名:白若宁”的烫金字扎进瞳孔。

开票日期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手机在建模软件里震动。

私立医院发来第二封邮件:“疑似肝转移,明早穿刺活检。”

我把诊断书截图发给顾承洲。

聊天记录停在47天前,他最后一条消息是“今晚加班”。

钥匙***家门时听见尖叫。

小雨蜷缩在墙角,蜡笔涂满整面白墙。

血红色的月亮铺天盖地。

每个月亮中央都有黑洞,像被子弹击穿的弹孔。

我蹲下时打翻颜料桶。

猩红液体漫过婚纱设计稿——那是我给顾承洲画的婚戒草图。

浴室突然传来炸裂声。

医药箱摔在地上,抗抑郁药瓶滚到脚边。

药瓶标签印着白若宁的名字。

生产日期是我们蜜月旅行那周。

小雨扑上来咬我的手臂。

六岁孩子的牙印渗出血珠,和墙上的红月亮一样艳。

手机屏幕亮起微信通知。

顾承洲终于回复:“别碰若宁的药。”

我擦掉嘴角的血抹在诊断书上。

电子报告在暴雨冲刷的窗玻璃里扭曲成鬼脸。

小雨突然安静下来。

她用蜡笔在我手背画了第七十二个血月亮,这次带着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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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监也来这种地方吃饭?”白若宁的刀叉敲在鹅肝盘上,响声刺耳。

我盯着落地窗倒影,顾承洲的手正贴在她小腹:“双胞胎八周了,医生说很健康。”

孕检报告从她爱马仕包里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