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球盛宴与罪证的抉择

>>> 戳我直接看全本<<<<
血色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餐厅时,周妤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长桌尽头,叶封正用银叉切开一颗颤巍巍的眼球,虹膜部分还在渗出淡金色的汁液,顺着瓷白的餐盘边缘流淌,在桌布上晕开类似七宗罪浮雕的纹路。

她数着墙上悬挂的眼球灯——共十三盏,每一盏的虹膜都在转动,将74名客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6:30,早餐时间。”

管家无名托着银盘站在叶封身侧,袖口的黑色手环闪烁着规律的红光,“请各位客人打开餐盘。”

瓷盖掀开的声响此起彼伏。

穿职业装的女性尖叫着打翻盘子,三颗带血管的眼球滚落在地,弹动时还保持着转动的轨迹;穿校服的少女死死攥着餐刀,指节发白如骨,刀刃在瓷盘边缘刮出刺耳的声响。

周妤盯着自己的餐盘:七颗完整的眼球泡在琥珀色汤汁里,视神经像面条般缠绕着冰块,瞳孔部分泛着诡异的蓝光——与昨晚房间里眼球灯的虹膜颜色一致。

“看起来很美味。”

叶封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叉尖挑起一颗眼球,在灯光下转动,“每一颗都来自上一批‘客人’哦。

他们中有人触犯了‘暴食之罪’,妄图吞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眼睛就成了盛宴的食材。”

他忽然看向周妤,唇角勾起的弧度让她想起相框里的旧照片,“周律师,不试试吗?

你在法庭上驳斥证人时,眼神可远比这颗眼球锐利。”

全场寂静。

周妤的后背绷紧,中度洁癖让她胃部翻涌,但更令她警觉的是叶封对她身份的知晓。

昨晚在307房发现的合照里,年轻的舅舅与叶封勾肩搭背,而此刻对方叫出她的职业,说明早就对她的背景了如指掌。

她的指尖划过餐盘边缘,忽然触到凹凸的刻字:“暗规则三:用银器切割眼球者,将唤醒暴食的胃袋。”

“我……我拒绝!”

穿运动服的男人猛地站起,餐盘被掀翻在地,“老子凭什么吃这种恶心东西——”话未说完,他的脖子突然浮现出玫瑰刺的印记,管家无名的手掌按在他后颈,笑容依旧温和:“拒绝进食,视为忤逆。”

红光闪过的瞬间,男人的身体像被抽走所有水分,皮肤迅速紧贴骨骼,眼球凸出眼眶,最后“砰”地炸开成一团血雾。

血珠溅在周妤的袖口,她浑身发僵,却听见叶封轻笑一声:“无名,对新客人别太严厉。

毕竟——”他举起银叉,叉尖的眼球突然转动,瞳孔对准周妤,“第一场试炼是‘暴食之罪’,总要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选择?

周妤盯着餐盘里的眼球,突然想起墙上的浮雕:暴食者被自己的欲望撑破肚皮,内脏里塞满眼球状物体。

如果进食,便是顺从“暴食”的诱惑;拒绝,则是触犯“忤逆”的规则。

叶封所谓的“选择”,不过是用七宗罪的陷阱编织的死局。

她的目光扫过其他客人,发现有人正偷偷用刀叉戳眼球,汤汁溅在桌布上,竟显现出“7”的符号——与昨晚医生死亡时地面的血迹一致。

“各位客人有十分钟时间。”

管家开始挨个点燃桌上的蜡烛,火苗窜起的瞬间,周妤看见烛泪里嵌着细小的人牙,“十分钟后,未进食者视为忤逆,进食者视为接受‘暴食之罪’的试炼——当然,你们可以猜猜看,哪种选择存活率更高。”

穿白衬衫的大学生突然抓起一颗眼球塞进嘴里,咀嚼声在寂静的餐厅格外刺耳。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瞪大双眼,双手掐住脖子,鲜血从指缝涌出,喉咙里卡着半截视神经。

周妤别过脸,余光却看见叶封的怀表指针指向6:45,与大学生死亡的时间分秒不差。

“他触发了暗规则。”

邻座的中年男人突然低声开口,镜片后的眼睛盯着周妤的餐盘,“用牙齿咬碎眼球的人,会被暴食之罪反噬——刚才那个学生,咬碎了瞳孔里的‘7’字标记。”

周妤心中一凛。

她想起餐盘边缘的刻字,试探着用银刀轻轻划开眼球,果然在虹膜内侧发现极小的烫金字:“暴食的印记,藏在瞳孔深处。”

而那个大学生被咬碎的眼球,瞳孔里正是这样的印记。

她忽然明白,所谓的“进食”并非简单吞咽,而是需要破解眼球中的谜题——或者说,规避暗规则。

“你是谁?”

她压低声音,中年男人的西装袖口绣着半朵玫瑰,与舅舅那张烧焦图纸上的图案相似。

男人刚要开口,管家的脚步声突然逼近,他立刻低头盯着餐盘,不再言语。

6:55。

周妤的指尖在桌下掐算时间,余光扫过叶封——他正用手帕擦拭嘴角的汁液,动作优雅如贵族,却在抬头时与她目光相撞,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忽然想起相框背面的刻字:“阿封,这次的‘客人’里,有小妤。”

舅舅明知她会卷入这场死亡游戏,却依然让她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保护,还是……“时间到。”

管家的声音响起,“现在,请各位展示餐盘——”他忽然停在周妤桌前,目光落在她几乎未动的餐盘上,“周小姐,您的选择是?”

周妤举起银叉,叉尖挑着一颗完整的眼球,视神经被她小心地缠成玫瑰形状:“规则说‘进食视为接受试炼’,但没说必须吞咽。”

她的声音平稳,却注意到叶封的睫毛轻颤,“我只是‘品尝’了摆盘,就像庄园主刚才的优雅吃相——不算忤逆吧?”

餐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叶封忽然轻笑,鼓起掌来,怀表盖“咔嗒”合上:“不愧是陆明修的外甥女,连规避规则都带着律师的狡黠。”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很好,第一个通过‘暴食之罪’初级考验的客人出现了——但别高兴太早,真正的试炼,在今晚的宴会厅。”

周妤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陆明修是舅舅的名字,而叶封首接点出她的身份,说明对她的背景了如指掌。

那个总在深夜书房研究图纸的男人,那个舅妈偷偷塞给她车票的男人,此刻似乎正以某种方式参与这场游戏——或许,就在庄园的某个角落,注视着她的每一步。

“现在,允许各位在庄园自由活动,但——”管家举起手环,红光连闪三下,“暗规则西:正午十二点前,必须回到房间,让眼球灯照到完整的影子。

暗规则五:触碰玫瑰刺超过十秒者,将成为‘暴怒之罪’的活祭。”

人群开始散去,周妤注意到中年男人故意落在最后,袖口的玫瑰刺绣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她刚要跟上,穿校服的少女突然拽住她的衣角,眼里泛着泪光:“姐姐,我、我刚才看见眼球里有字……写着‘七宗罪的钥匙在203’……”话未说完,少女的颈间突然浮现红痕,管家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在庄园里,乱看别人‘秘密’的孩子,眼睛会被做成下一顿早餐哦。”

少女尖叫着跑开,周妤的指甲掐进掌心——眼球里的字,分明是暗规则的提示,而管家的警告,意味着破解规则需要付出代价。

她沿着走廊走向花园,墙上的七宗罪画像在晨光中显得更加狰狞。

当路过“暴食”画像时,她忽然发现画中人物的餐盘里,多了一颗与早餐相同的眼球,瞳孔方向正对着203号房的位置。

而在画像右下角,不起眼的角落里,刻着极小的“陆”字——舅舅的姓氏。

花园里,血色玫瑰开得正艳,花瓣上的露水滚落在刺尖,折射出七彩光芒。

周妤蹲下身,避开刺尖观察根部,发现每株玫瑰的根茎上都刻着编号,其中13号玫瑰的根部埋着半张照片,边角处是舅舅年轻时的笑脸。

她刚要触碰,远处传来惨叫——穿职业装的女性正疯狂撕扯手上的玫瑰刺,鲜血滴落在地,形成“暴怒”的符号。

“她触碰刺超过十秒了。”

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我是陈立,你舅舅的旧识。

三年前,我们一起参与过玫瑰庄园的第一次试运营——但陆明修后来退出了,因为叶封的规则越来越极端。”

他掀开袖口,露出与奴隶相同的“7”字烙痕,“现在,我是第197批‘客人’,而你……是陆明修特意放进名单的‘变量’。”

周妤猛地转身,陈立却己混入人群。

她握紧口袋里的房卡,发现背面又浮现出新的暗规则:“暗规则六:庄园主的怀表停转时,七宗罪的试炼将提前开启。”

而远处的叶封正站在二楼阳台,怀表链在指间晃动,指针分明停在11:59——与昨晚医生死亡时一致。

正午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周妤刚踏入307房,眼球灯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

她站在灯光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脚尖刚好触到墙纸的蔷薇花纹——那花纹在光影中竟组成“暴食”的英文单词。

床头柜上的相框不知何时被翻转,背面露出舅舅的字迹:“小妤,别相信叶封的‘选择’,所有试炼都是死局,除了——”字迹在此处被烧毁,只剩下焦黑的痕迹。

周妤听见楼下传来喧哗,跑到窗边望去,发现三名客人正围着“懒惰”主题的画像指指点点,其中一人伸手触碰画中人物的权杖,突然发出惨叫,身体迅速萎缩,变成干尸。

管家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暗规则七:触碰七宗罪画像者,将成为对应的‘罪证’。”

晚餐时间来得格外漫长。

当周妤再次踏入餐厅,发现长桌中央摆着巨大的眼球状容器,里面漂浮着74颗眼球,每一颗都映着客人的倒影。

叶封坐在首位,怀表终于指向12:00,嘴角挂着冰冷的笑:“今晚的试炼,是‘暴食之罪’的真正考验——吃掉与自己编号对应的眼球,否则,就被眼球吃掉。”

周妤低头看向房卡,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37”的数字。

容器里,第37颗眼球的瞳孔正急剧收缩,仿佛在催促她上前。

而在叶封的袖口,她看见半枚熟悉的玫瑰袖扣——与舅舅藏在保险箱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记住,客人不会复活,而奴隶……”管家抚摸着颈间的项圈,“会无限重生。”

他忽然看向周妤,笑容里藏着深意,“陆明修当年设计了庄园的暗规则,却没教会你最重要的一条——在七宗罪的游戏里,最危险的不是规则,而是制定规则的人,以及……”他指了指叶封,“那个与他共享规则的‘另一张面孔’。”

餐厅的灯突然熄灭,只剩下眼球容器发出幽蓝光芒。

周妤听见身边传来吞咽声、呕吐声、以及骨骼碎裂的声响。

当灯光再次亮起时,长桌旁只剩不到50人,而叶封的怀表,不知何时又停在了11:59。

她握紧手中的银叉,叉尖还沾着早餐时眼球的汁液,忽然发现汁液在桌布上画出的“7”字,正在慢慢蠕动,变成舅舅名字的笔画。

原来,七宗罪的试炼,从一开始就与舅舅的过去紧紧相连,而她要想活着出去,不仅要破解规则,更要揭开叶封与舅舅之间的秘密——哪怕这个秘密,会让她成为下一颗被吞噬的眼球。

窗外,血色玫瑰在晚风中沙沙作响,花刺上的血珠滴落,在地面拼出“下一场,暴怒”的字样。

周妤知道,真正的死亡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她作为“陆明修的外甥女”,注定要在这场罪与罚的盛宴中,成为那个既不被吞噬,也不被同化的异数——哪怕,要亲手撕开舅舅藏在玫瑰刺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