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混合着血腥味灌入鼻腔，沈清欢在剧痛中睁开眼。无影灯刺目的白光里，她看到护士举着血浆袋疾跑而过。

"血压60/40！家属呢？"

"顾总说...说保小......"

混沌中，苏婉儿带着哭腔的嗓音穿透手术室隔音门。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正用曾抚摸她脸颊的手，轻拍着白月光的后背："别怕，医疗事故鉴定我会处理。"

沈清欢想笑，却被喉间涌出的血沫呛住。原来剖腹产大出血也能成为"事故"，原来他早就准备好用她的命给苏婉儿的孩子腾位置。

"滴滴——"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听到胚胎剥离器冰冷的碰撞声。那个本该在两个月后诞生的孩子，此刻化作监控屏上一道笔直的绿线。

"沈清欢，签了它。"

低沉男声将意识拽回现实。沈清欢瞳孔骤缩，指尖陷进真皮沙发扶手——黑色大理石办公桌，蒂凡尼蓝文件夹，还有顾北辰无名指上那圈戒痕。

是结婚三周年那天！

前世她在这里签下离婚协议，走出大厦便被苏婉儿的玛莎拉蒂撞成高位截瘫。而现在，文件夹边缘折射的冷光正映出她完好无损的双手。

"嫌钱少？"顾北辰扯松领带，露出昨夜她情动时咬出的齿痕，"再加五百万，够你......"

"顾总误会了。"她突然起身，酒红色裙摆扫过男人膝头。三年来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这一千万，买你三年技术费如何？"

钢笔龙飞凤舞划过纸张，支票轻飘飘甩在对方领口。铂金袖扣刮过她手背，留下细小的血痕——和前世被车轮碾碎胫骨时同样的位置。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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