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中的牙刷机械地上下移动。薄荷味的泡沫在口腔里蔓延，却掩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那是从陈昊的衬衫领口传来的，一股甜腻的茉莉香，混杂着淡淡的柑橘调。不是她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她吐掉嘴里的泡沫，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三十三岁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皮肤也不如从前紧致。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妈妈！"儿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的书包呢？"

林夏连忙擦干嘴角的泡沫，"在玄关的柜子上，昨天不是让你自己放好的吗？"她快步走出浴室，看到七岁的陈小北正踮着脚尖在柜子上摸索。

"我来吧。"她伸手拿下书包，蹲下身帮儿子背上。小家伙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极了陈昊年轻时的模样。

"爸爸呢？"小北仰起脸问。

"爸爸今天要早去店里。"林夏整理着儿子的衣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其实她知道，陈昊昨晚根本没回来，只是告诉她要通宵盘点。

送走儿子后，林夏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在茶几上那束已经有些枯萎的玫瑰上。那是上周陈昊突然带回来的，说是路过花店觉得好看就买了。

现在想来，大概是心虚吧。

她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建筑设计的图纸还摊在桌上，她本该在今天完成最后的设计方案，但此刻却完全静不下心来。

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通讯录里陈昊的名字刺痛着她的眼睛。她点开微信，最近的一条消息还是昨晚十点，他说要通宵盘点，让她早点休息。

林夏的手指颤抖着，点开了陈昊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条动态是三天前，一张夜景照片，配文是"夜色真美"。她记得那天陈昊说要去见一个供应商。

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照片的角落里，玻璃窗的倒影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轮廓。那抹红色的裙角，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她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