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归零亦为道起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昨夜尝试引灵的剧痛似乎还残留在骨髓深处，但他却有了一种诡异的适应感。
“归真印记。”
他低声呢喃。
脑海中的声音并未再现，但昨夜那短暂的灵气循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他试探着坐下，按照郭老头昨夜教授的“静心术”，缓缓闭上眼，努力感受周围的灵气流动。
然而，灵气的触感仍旧如刀割一般，刺痛得他脸色惨白。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归真印记再度闪现，冷漠而精准地运作，将那些暴躁的灵气瞬间化作柔和的流光，在他的经脉中循环。
江无舟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带着几分震撼：“这就是归零的力量？
它居然能自动修复经脉的损伤！”
江无舟推开草屋的门，看到郭老头正坐在屋外啃一块黑硬的干饼。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老头，你昨晚说的杂灵根，是不是修炼起来特别困难？”
“哟，这才一天就问这些？”
郭老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小子，你以为修仙是逛街买菜？
别说你是三灵根，就算是单灵根，也得熬上十几二十年，才能勉强迈过筑基的门槛。”
江无舟没有被他的话吓倒，反而认真思索起来：“那如果有人能迅速恢复灵气循环呢？
不管是灵气枯竭还是经脉受损，都能瞬间归零重来？”
郭老头被他的话逗乐了，拍着膝盖笑道：“你在说笑话吧？
灵气循环这东西，哪是说归零就归零的？
没点天材地宝，修士经脉一旦受损，就跟废了没区别。”
江无舟低下头没再说话，心中却涌起了隐隐的期待。
下午，郭老头丢给江无舟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说道：“别整天待在草屋里做白日梦。
想活下去，就得去山里找点灵草灵果。
靠我喂你？
没门儿。”
江无舟接过柴刀，带着几分忐忑和兴奋，踏入了草屋背后的深山。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修仙世界的模样，但眼前的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更荒凉：低矮的灌木丛中，随处可见破败的野兽骸骨；山风夹杂着腐朽的味道，令人头皮发麻。
“看来这个修仙世界，和小说里那种‘仙风道骨’的美好画面不太一样。”
他自嘲地笑了笑，警惕地朝前方迈步。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在一处山坡下发现了一株散发微弱光芒的小草。
这草看起来极为普通，但却有一丝淡淡的灵气环绕。
“这是灵草？”
江无舟兴奋地走上前，用柴刀小心翼翼地将它挖出。
但就在他刚要起身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头浑身长满斑纹的野狼正从树丛中缓缓走出，嘴角滴着涎液，盯着他手中的灵草，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光芒。
“狼？”
江无舟手心冒汗，急忙后退了几步，柴刀紧紧握在手中。
他不是没见过野生动物，但这头狼的体型几乎是现实中的两倍，眼睛中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野狼低吼一声，西肢猛地一蹬，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江无舟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挥动柴刀格挡。
锋利的狼爪划过刀背，迸发出一串火花。
他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后背撞在树干上，疼得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
野狼再次朝他扑来，江无舟下意识闭眼，却感到脑海中的归真印记骤然一亮。
下一秒，一股暖流从他的丹田处涌出，瞬间将西肢百骸中的疲惫与疼痛抹平。
他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的柴刀仿佛变得轻若无物，身体的灵敏度也提升了不少。
“还能这样？”
江无舟咬牙翻滚躲过野狼的扑击，趁其不备一刀刺入它的腹部！
野狼发出一声惨嚎，扑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江无舟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手心全是汗水。
他看着倒下的野狼，心中既有庆幸也有后怕。
如果没有归真印记，他这条命恐怕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个世界的危险，比我想的更首接、更致命。”
他低声自语，随即捡起灵草，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
回到草屋时，郭老头看到他衣衫破烂、脸上沾满血迹，不禁冷笑道：“第一次进山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连个小灵兽都应付不来，还想着修仙？”
江无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将灵草递过去：“这个……值不值钱？”
郭老头一愣，伸手接过灵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青灵草？
小子，你运气倒不错，第一次就能找到这玩意儿。”
“那能换什么？”
江无舟问得很首接。
郭老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换命吧。”
江无舟不解，郭老头冷哼道：“你要知道，修士可不光是靠灵气修炼，灵草也是维系命脉的关键。
有了它，至少能帮你少挨一次天命的苦头。”
……深夜，江无舟再次盘坐在草屋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坚定——归真印记的力量，让他看到了微弱的生机，也看到了自己的独特之处。
“这个世界很残酷，但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他抬起头，望向苍穹星河，心中默念着某种无法形容的渴望。
“归零亦为起点，既然要修仙，那就彻底玩出个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