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如同一把尖锐的针,直直刺进鼻腔,疼得人几近窒息。我紧紧攥着听诊器,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监护仪发出的报警声尖锐又急促,好似夺命的警钟,在这声音里,23 床老太太的心电图正缓缓变成一条无情的直线。
“肾上腺素 1mg 静推!” 我的白大褂早已被汗水浸透,后背紧紧贴在皮肤上,看着护士动作迅速地掰开安瓿瓶。这已经是第三次抢救了,前两次的经历让我深知,每次注射后老太太都会奇迹般地突然恢复,可随后必定会在四十八小时后离奇死亡,就像被某种神秘又邪恶的力量操控着。
注射器推到底的瞬间,那熟悉的眩晕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口袋里的怀表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滚烫无比,秒针逆时针转动时发出的咔嗒声,异常清晰,穿透胸腔,直击灵魂深处。眼前的场景像是被施了魔法,如同倒放的录像带一般,药液从血管缓缓回流到针管,碎裂的安瓿瓶竟也重新拼合在一起。
我低头数着手背新浮现的 “IVXLIII” 瘀痕,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命运刻下的神秘符号。第三次,我又站在了这弥漫着消毒水味的急诊大厅。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橙花香悄然混入这浓烈的消毒水味中,这味道瞬间将我拉回妻子失踪的那个夜晚,她耳后的香水味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的场景,如同噩梦般在我脑海中重现。
“林医生!” 护士的尖叫划破耳鸣,瞬间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我看向担架上的患者,只见其后颈的蝴蝶胎记正在渗出血液,那模样和父亲遗物里那张实验体照片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出自同一个模子。
当我伸手想要掀开患者衣袖时,陈默突然快步上前,按住我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个患者需要优先注射免疫抑制剂。” 他白大褂口袋里淡绿色药盒露出一角,盒子背面印着矢车菊图案,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诡异。
监护仪警报再次响起时,我佯装跌倒,趁众人慌乱之际,悄悄摸走了他的门禁卡。血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