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活了十九年很少有后悔的时候,除了现在。
“小挽啊,大老远赶来累了吧,来,叔叔帮你拎行李。”男人热络地迎上来,和善的笑容在脸上绽得满满当当,他是林挽的继父,今日,是两人的初次相逢。
林挽垂着头,大半张脸都隐在围巾里,轻声回绝:“不用了,叔叔。”
“小挽,你们坐同一趟高铁来的?”黑色轿车旁,林挽的母亲王淑出声问道。
“嗯。”林挽应着,身旁的许寻很自然地接过行李箱,利落地放进后备箱。
“呦,这兔崽子。”许慨瞪大了眼睛望着许寻说:“这才像个称职的哥哥嘛。”话音落下他笑着钻进驾驶座。
上车后,林挽把自己蜷在窗边,戴上耳机,将音量扭到最大,妄图用音乐筑起一道屏障,把外界通通隔开。
可命运偏爱捉弄,明明与许寻隔了些距离,他的膝盖却轻轻碰了碰林挽,惹得她瞬间抬眸,眼神里满是不悦。
“哎,小挽啊,是叔叔叫你呢,来了就多住几天,屋子都给你收拾妥当了。”
林挽满心不情愿,把耳机里的歌声调低些许,敷衍地“嗯”了一声。
“她性子有点内向。”副驾驶座上的王淑,满含慈爱地望向林挽,轻声解释。
“没事,对了,小挽在哪个大学念书呀?”
“云大,学艺术的。”王淑答。
林挽又倚回窗边,听着他们闲聊,眼神空空地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致,思绪飘远。
“云大?跟咱家许寻一个学校呢,之前碰见过没?”
“学校人那么多,就算同校,也难遇上吧。”
“倒也是。”
林挽没搭腔,转头看向许寻,只见他微微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划动,神色淡然。
王淑:“许寻啊,小挽性子闷,你多带她出去转转。”
许寻没抬头,只轻“嗯”一声。
许慨不满道:“怎么回事,阿姨跟你说话呢,就这态度?”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