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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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玫瑰暴徒

曾念初第十三次调整酒精灯火焰时,流水线传来金属撕裂般的惨叫。她沾着玫瑰精油的指尖一抖,淡金色液体在滤纸上洇出羽毛状斑痕。监控屏红光疯狂闪烁,映得整个调香实验室像浸在血泊里。

"曾工!周年庆的‘鎏金岁月’出事了!"实习生撞开门的瞬间,通风橱里的百年沉香剧烈震颤。曾念初扯下防护面罩就往灌装车间冲,亚麻裙摆扫翻整排试管架,各色香精在地面流淌成迷幻的河。

灌装车间已乱作一团。流水线上滚落的香水瓶泛着诡异的荧光绿,本该是琥珀色的经典香氛,此刻在日光灯下像女巫熬制的毒药。流水线主管正用对讲机嘶吼:"立刻停掉所有......"

"不能停机!"曾念初踩着灌装机的传送带跃上操作台,真丝衬衫被齿轮扯开半幅,"现在停机结晶的香料会堵死管道!"她扯下实验服裹住手掌,直接探进仍在运转的灌装机——那里卡着片玫瑰花瓣,金属臂每一次伸缩都在她小臂刻下血痕。

混着机油的腥甜气息中,一缕异常的清甜刺入鼻腔。曾念初瞳孔骤缩,这是云南野玫瑰不该有的味道。保加利亚白玫瑰精油的甜腻裹着龙涎香的腥臊,像毒蛇钻进她的嗅觉神经。

"你在找死吗?"

冷冽的男声与机械制动声同时炸响。曾念初的手腕被金属臂咬住的瞬间,有人从背后揪住她衣领。裂帛声里,她撞进一片雪松与威士忌交织的气息中,后颈触及的西装面料带着南意羊毛特有的粗粝感。

顾壁坚看着怀中簌簌发抖的女孩。她发间沾着的玫瑰花粉正落在他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上,更诡异的是,常年麻木的鼻腔泛起细密刺痛——像冰封的河面裂开第一道缝隙。

"松手。"曾念初突然咬住他虎口。血腥味漫开时,她终于抢回那枚染血的玫瑰花瓣,手背在灌装机上刮出三道狰狞伤口。

整条生产线彻底瘫痪。顾壁坚接过助理递来的消毒湿巾,看着女孩蜷在操作台下包扎伤口。她左腕的栀子花胎记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