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帘外雨潺潺

“夫人，买花吗？”

吴尚玉正撑着一柄油绢伞独自站在雨中发呆，眼前突然跑过来一个卖花的小女孩。

吴尚玉不由得转了视线，看着她手中的花，愣了愣。

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残破的画面碎片，但也只是倏忽一过，没有留下来半点儿印象。

“我这是怎么了？”

吴尚玉感觉到面颊上一片冰凉的触感，还以为是雨水，忽又想起自己正打着伞呢，用手一摸，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夫人生的如此貌美，买些花儿簪发吧，都是很新鲜的，我和阿娘下午刚采的，买一些吧！”

卖花的女孩在吴尚玉的面前站了许久，小小的身板在风雨中显得有些飘摇，见眼前的夫人没有反应，离得近了一些，又说话了，语气里似乎有些着急。

吴尚玉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原来卖花女推销的对象竟然是自己么，她略略有些惊讶。

“你是在叫我？”

小女孩点了点头。

“夫人？不，我不是什么夫人。小姑娘，你该叫我姐姐。”

吴尚玉笑了起来，温和地牵起小女孩的手，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茶肆里避雨。

“不对吖，我阿娘说过，和妞妞一样梳双丫髻的叫姐姐，和阿娘、嫂嫂一样合髻戴钗的要喊夫人的。夫人，你买一些花吧。”

吴尚玉心里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梳的是小姐的发髻——只是大街上哪里好失礼地上手去摸？眼下难找得妆镜，也不能照上一照。青荷这个冒失鬼，让她去买书，去了这许久还未回来……青荷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新的发髻样式？这样怪，倒让人将自己认作妇人。

春寒料峭，小女孩却穿着打着补丁的薄衫，脚上一双磨损严重的旧鞋已经湿透了，裤脚上沾满了污秽的泥点，打着的油纸伞也很破了……

一张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跑得太快着急的，一头丫鬟髻已经散了大半，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