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课堂

教导主任的钢笔尖戳进贫困补助申请表时，我闻到了铁锈味。

空调外机在窗外苟延残喘地轰鸣，汗珠顺着教导主任稀疏的发丝滑进真丝领带。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光，镜片后浑浊的眼球正盯着我锁骨下方——那里有块暗红色淤痕，是昨天黄莉莉把我按在厕所隔间时，用金属发卡生生硌出来的。

**“贫穷是种原罪，而罪人的伤口总会散发诱人堕落的甜腥。”**

“林夕同学，申请表需要监护人工作单位盖章。”他肥厚的手指敲了敲表格空白处，腕间积家手表折射出冷光，“你母亲在玫瑰发廊的工种......不太合适出现在正式文件上。”

我听见自己指甲抠进掌心的声音。办公室的檀香味混着烟灰缸里的腐臭，墙上“师德如玉”的锦旗边角已经发黑，就像此刻他领口蹭到的口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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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暴雨夜，我在垃圾站翻到了黄莉莉扔掉的Gucci书包。

腐坏的香蕉皮黏在数学竞赛报名表上，那张被揉皱的纸却写着我的名字——本该属于我的保送资格，此刻正躺在教务处碎纸机里。黄莉莉父亲给学校捐了座体育馆，于是她150分的数学卷子，就变成了我的142分。

**“特权阶级最擅长的魔术，是把掠夺包装成施舍。”**

我攥着报名表冲进教务处时，黄莉莉正坐在主任真皮沙发上涂指甲油。她新做的水晶甲划过我破洞的校服：“野鸡也想装凤凰？你妈给客人洗头时没教你什么是本分？”

那天我被打断两根肋骨。校医说是摔下楼梯，监控显示我自己撞向消防栓。黄莉莉父亲派司机送来果篮，塑料袋里装着五万元现金和堕胎药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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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知道玫瑰发廊二楼包厢铺着波斯地毯吗？”

我忽然倾身向前，劣质校服领口微微敞开。他喉结剧烈滚动，保温杯里的冰红茶泛起涟漪。上个月帮阿珍打扫包厢时，我在沙发缝里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