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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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里南冲过来将要与大货车相撞的时候,刘茵满脸惊骇的看着货车为了避让那辆豪车猛的打把向着自己的甲壳虫撞过来。

刘茵只来得及狠狠踩下刹车便被巨大的冲击力量狠狠拍在座椅上:吾命休矣!

“阿满!

别怕!”

刘茵听到声音竟然觉得是在呼喊她,声音里的痛惜让刘茵心尖也牵扯出丝丝痛感来,拉扯着她马上往深渊里沉去的意识。

在一声声“阿满”的呼唤声中刘茵勉强睁开眼睛,只是有鲜血从额角流到眼睛里,让刘茵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阴影。

刘茵想,兴许认错了人,努力眯着眼睛看过去,透过破碎的车窗,撞进一双盛满痛惜慌乱的眸子里,这双眼睛太漂亮了,眉峰入鬓,眼角一颗小小的黑痣让整张略显锋利的脸多了一丝风情。

此刻他看着她,嘴角微微颤抖着,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稍不留意悲伤的哀鸣便会从那张略显苍白的嘴里冲出来。

即便这样的情形,刘茵这会竟还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想着安慰一下他,或者提醒他认错了人。

可刚一张开嘴巴,还没出声,便有大口大口鲜血呕出。

刘茵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睛可以承载那么深沉的情绪,她甚至感觉眼前人像是要碎掉的一件华美的瓷器,斑斑驳驳的裂痕慢慢出现,向着虚无的空间无限延展过去,留下生生世世的疼痛与弥补不了的遗憾。

刘茵难受的皱起眉头,然后便看到那人慢慢消失了,就这样真的消失了,凭空的,像一场充满巨大视觉冲击力的魔术,刘茵被震撼包裹,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想,如果自己还有幸能醒来,应该会是在满是仪器的病房,或许还会面临失去手脚的悲惨境况。

如果说这一切的发生有人需要负责的话,刘茵想应该是这操蛋的命运。

刘茵是个极其惜命的人,即便去游乐场也从不玩过山车、跳楼机一类惊险***的项目,出差更是能坐动车高铁的,从不坐飞机。

她有一个远近闻名的风水大师爷爷,父亲更是以此为生,为人看阳宅阴宅批算八字。

她家老爷子在她周岁那年为她批过八字对她妈妈说“这丫头八字奇险,水多则木毁,遇水却呈祥。

往前大凶,往后大凶,偏偏在这凶险中牵扯着一线生机。

实在说不清不通呀!

总归这丫头到了咱们家便是这几年的缘分,这样的命格实在愁煞我也。”

从懂事起,刘茵便知道自己命中有劫难,除却老头子嘴里那些神神叨叨的话,确实没一句吉祥话。

老话说“出门看黄历”,确是刘茵从小养成的习惯。

毕竟好说歹说小命最要紧。

磕磕绊绊总算长到奔三的年纪,如今刘茵没有“女承父业”,因为惜命学了中医专业。

她现在的博导是业界有名的大佬,眼看着博士毕业,辛苦了好几个月写的毕业论文今晚收尾,一不小心便到了深夜。

开车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刘茵心里就开始后悔了,应该回家写论文的,凌晨的城市虽然也是灯火通明,却总感觉不太心安呀。

如今后悔却也来不及了,毕竟谁也不能想象一向谨慎入微的刘茵竟然会出车祸,毕竟她在市区开车,加班到深夜也从不会超过40码。

谁又能预料到一辆超载货物的大车,在拐弯时以那么快的速度冲过来,好巧不巧为了躲避与其他车相撞,最终侧翻压倒在她车上。

意识沉浮间刘茵甚至来不及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临了,似乎看到了自家老爷子那张深不可测的脸冲着自己笑了笑。

来不及分清哪里疼痛,排山倒海的黑暗便彻底将她淹没。

再有意识的时候,刘茵感到极致的压迫让她恨不得将五脏六腑统统吐出来好给身体里腾出空间来保证氧气的流通,憋闷感让她想要抓耳挠腮或者歇斯底里的释放一番,却怎么都动不了。

刘茵感觉自己在分秒流逝的时间里变得格外沉重。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她被一道清澈的声音拉回一点意识。

“小姐,小姐,快醒醒,我们这不久便要进城了。”

刘茵隐约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搡她,有声音在讲话,似乎在耳边,又似乎很遥远,朦朦胧胧间像隔着层不透气的膜,身体的沉重感让她无论如何不能动弹分毫。

“哎呀,小姐像是晕过去了,怕别是伤了脑袋,要找个大夫瞧瞧。”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圣旨说要即刻完婚,这一时半刻也是耽误不得的!

耽误了婚期,若是小侯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整个宋家也吃罪不起呀!

“你这老奴太狠的心肠,若是我们县主真有个好歹这忒好的亲事要谁去结?

不如要五小姐来结吧,总归五小姐与我们小姐前后只差几个时辰出生,想来这生辰八字也差不了多少,冲喜嘛,宫里的贵人想必也会同意的!”

丫头含了怒气,说出的话也丝毫不客气。

“禁声!

你们小姐宠着你,便纵的你越发没了规矩!

天家赐婚哪里容你这女婢在此议论,那陈家一门双侯,满堂忠烈,陈家小公子多贵重的人,别说这县主只是这公府的庶女,即便是王公家的嫡女也是配得。”

这陈家公子不知生的什么怪病,自过了十岁便一到冬日便下不了床,只能寄养在苏州,如今到了娶妻年龄,越发羸弱。

先前许的宰相家二小姐一病不起,钦天监只说或是与宰相家女儿八字不合才会冲撞了,这是忠义侯的遗腹子,若是有个好歹牵扯着多少人命,是万万不敢有差池的。

官家仁义,遍寻东京城里的名门闺秀,合出八字,西小姐是最合适的,这才圣旨赐婚,给定了个生死相随的姻缘,要不就凭着西小姐这身份地位,以侯府门第,西小姐就算是上赶要嫁,怕也是没这个福份。

那老奴不屑与小丫头说这许多,只翻着白眼便要走了。

小丫头到底阅历少了些,又随着自家小姐隐忍惯了,首气的捂住胸口,眼泪在眼睛里滴溜溜的打转。

那老妇一脸鄙夷的走下马车。

一旁候着的老管家忙上前同那婆子絮叨“你且收着点性子,里面那位好歹是主子!

若是真是有个好赖,死在了陈家小侯爷前头,你我怕是吃罪不起了。”

“呸!

贱皮子,生母不过是小官家庶女生的,给夫人端洗脚水的身份,也敢在我面前充主子,如今让她为小侯爷冲喜、陪葬,好歹算是偿了这些年宋家金尊玉贵养她长大的恩情。

罢了,前头到了驿站休息,请了随行的刘太医给她看看吧,若是刘太医不肯,便到外头请个郎中给她。

若是真是死在小侯爷前头,倒显得咱们公府没安好心似的。”

刘茵首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身上的衣服被一层一层汗打湿又干透,原本柔软的衣料也发了硬,贴在身上粘腻腻的难受。

“起烧了,别给烧糊涂了......”“哎呀呀,让你早些请大夫你偏偏不听,眼看着要进城了,若是西小姐真是有个好歹,看你如何向陈家交代!”

“我怎知......”“快快!

大夫来了!”

“快进快进!”

刘茵脑袋一阵一阵钝痛,耳边嘈杂不断,声音首往她脑袋里钻,胃里一阵阵翻滚。

心底烦躁难耐,偏身体不能动分毫。

只想着干脆晕过去算了。

刘茵感觉一双干燥带着些凉意的手搭在她腕上,片刻后又搭在她眼皮上,撑开眼皮看了看,刘茵只感觉雾蒙蒙透出些光亮,却没法聚焦,眼皮磕上,她想使劲睁开看看清楚,却像有千斤重担也睁不开眼睛。

“怎么伤的?”

“前天从马车上摔了下去滚出好远,起初只有皮外伤,谁知午睡下去再也没醒来了,后脑好大一个包!

今晨起又起烧了。”

刘茵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托起头来,后脑勺被触摸了一下。

顿时只觉得山海颠倒,天昏地暗,再也忍耐不住的呕吐了出来,心里的憋闷却随之一轻。

等重新躺在床上,不等人给她擦拭干净便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如愿以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