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风跟抽羊角风似的,在齐王府里横冲直撞,嗷嗷怪叫。青石板上结的冰,像老天爷故意铺的溜冰场,我这双现代脚丫子,在上面走一步滑三步,刚跪下搓衣裳,就差点摔个狗啃泥。
我,林小满,前几天还在大学图书馆里,抱着小说幻想甜甜的恋爱,结果一觉醒来,直接穿越成了王府最底层的粗使丫鬟,正跪在这冰得能把人冻成冰雕的青石板上,吭哧吭哧地洗衣服。
井水那叫一个冷,伸手进去,感觉手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是被无数根小针猛扎。我瞅着身旁雕花木桶里那层油花,心里直犯嘀咕,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像馊了的猪油。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浆洗房的“护手秘方”,猪油混着皂角,美其名曰滋润肌肤,我看就是想把我们的手腌成“酱猪蹄”。
“这破衣服,比我高数挂科还让人头疼!”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揪着那件绛紫锦袍。这衣服的料子滑得像条泥鳅,袖口绣的蟒纹还龇牙咧嘴,好像在嘲笑我:“就你,还想洗干净我?做梦吧!”我每搓一下,皂角水就跟烟花似的往上蹿,溅得我满脸满身,活脱脱一个“落汤鸡”。
“新来的?怎么笨手笨脚的。”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砸下来。我正跟一件里衣的盘扣较劲,这盘扣就像个调皮的小娃娃,死活不肯松开。我一抬头,好家伙,撞进一双笑盈盈的凤眼,眼前站着个穿玄色劲装的大帅哥,抱剑倚在海棠树旁,衣摆上的金线闪得我眼晕,跟行走的小金库似的。再看他眼尾那颗朱砂痣,红得像刚出锅的糖葫芦,差点让我流口水。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狼狈,头发像鸡窝,脸上全是皂角泡,手还冻得跟胡萝卜似的。我赶忙伸手抹脸,结果“啪”的一声,手上的皂泡全糊在人家云纹靴上,活像给他靴子戴了顶白帽子。
我尴尬地干笑两声,脑子一热就说:“大哥你哪个院的?这侍卫服挺贵吧?是不是得花不少银子?”青年愣了一下,估计从没见过我这么奇葩的人。他剑穗上的白玉环佩叮叮当当响,跟在给我敲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