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是他的伪装,然而装久了,假的似乎也会变成真的,就像是某些错别字,用的习惯了,用的人多了,它就不再是错别字了。
而花里胡哨则是他妄图挽留青春的倔强痕迹,恰似他身着的那件洋溢着沙滩风情的短袖衬衫,花哨的图案与风格,仿若在寂静中发出对逝去青春的呐喊。
每一道纹路、每一抹色彩,都像是他内心深处对梦想与青春仅存的一丝不甘与挣扎,虽微弱,却顽强地闪烁着,不肯就此熄灭。
“老张,我昨晚做了一个春梦,那感觉真是绝了!”
一大早,秦岳就向刚到公司的老张吹嘘自己昨天晚上的做的那个春梦。
“是不是很爽啊?
说来听听。”
老张很是有兴趣的询问起春梦的内容。
三十多岁的老张也是个好色之徒,他的工位就在秦岳的旁边,两个人每天最喜欢一起聊美女小姐姐之类的话题。
“爽的飞起,梦里那个小姐姐皮肤滑溜,手感超棒!
那感觉,我觉得比现实中的小姐姐还要爽。”
秦岳一边眉飞色舞的和老张分享昨晚的春梦,一边努力的回忆着梦中的细节,可惜梦是一种既清晰又模糊的东西,就像是五彩斑斓的黑,让人看不清也记不全。
“左边,你的最爱来了。”
老张示意秦岳看向不远处的茶水间方向,此时一个娇小可爱、打扮时尚的萝莉型美女拿着杯子走向茶水间。
秦岳看着萝莉型美女,脑海中萝莉美女和梦中小姐姐的画面来回切换,反复闪烁,一会幻想着亵玩萝莉型美女,一会又将萝莉型美女与梦中的小姐姐进行对比,最后两个画面似乎有了扭曲融合的趋势。
“这是合法萝莉啊,花期可比一般的萝莉长多了,如果能拥有她那我的人生该多么性福!”
秦岳心中幻想各种性福画面,但嘴上却极小的声音对老张说:“还真是好看,越看越喜欢!”
“据我观察,她的年龄应该不小,我估计能有30岁。”
老张根据自己之前对萝莉美女的观察,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我一般对25岁以上的妹子不感兴趣,但她不是一般的!
对了,老张,你知道《控梦术》吗?”
随着萝莉美女离开茶水间,秦岳又将话题转回到春梦上来。
“《控梦术》?
以前好像在贴吧里面看到过,有人说很爽,可以为所欲为,也有人说会练出问题。”
“这个能出什么问题?
没事的。
我今天早上让尿憋醒的时候,春梦正做到关键时候,最绝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最绝的是我尿完之后继续睡觉,又把春梦继上了!”
正当秦岳聊的起劲的时候,他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秦岳看到是他老婆打过来的,不由的心里咯噔一下,于是他中断了聊天,起身寻了一个无人的会议室。
秦岳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因为长期两地分居等原因,这两年他和他老婆林小晴的关系越来越差,甚至有好几次都己经闹到了离婚的边缘。
“喂,老婆,有事吗?”
秦岳心怀忐忑的接通了电话。
“你妈又开始管闲事了,秦小飞今天咳嗽,你妈老是怪我不给秦小飞多穿件衣服!”
电话里林小晴虽然声音不大,但己经充满了怒火和怨气。
“老年人就是喜欢唠叨,你不想听就别理她吧。”
秦岳低声的打圆场。
“还有昨天晚上,老师打电话和我说秦小飞上课不听讲,我管教秦小飞的时候,你妈又护着秦小飞!”
此时林小晴的音量己经习惯性的提高了不少。
“老年人都护孩子,回头我和她说说。”
秦岳继续和着稀泥。
“最让我生气的是,我把秦小飞带到楼上房间里管教,她在楼下听到之后,还跑到楼上来护着秦小飞。
今天早上秦小飞今天咳嗽,她又说我给小孩穿衣服少了。
今天……”林小晴絮絮叨叨的抱怨起来。
“可是我听说你昨晚在楼上打小孩打的特别厉害。”
秦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因为秦岳总觉林小晴可能有抑郁症,害怕激怒她。
“就是因为你妈护着小孩,我才打的厉害的,她越是护着,我越是生气!”
此时林小晴的怒火似乎开始压制不住了。
“我觉得小飞还有是多动症的,他上课总是走神,爱讲话,其实这不一定是他的错,可能是他做不到。”
“小飞没有多动症,上次医生都说了小飞没什么问题!”
“上次医生说的是小飞本身没什么问题,需要注意家庭环境。
我上次带小飞去看医生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小飞本身的问题。”
秦岳心里觉得可能是林小晴不稳定的情绪引发了小飞的多动症,所以上次特地带秦小飞去看了心理医生。
“那你觉得是我的问题?”
“我说一下我的想法,但是你别生气。
我觉得你可能有抑郁症,你有空从网上搜索看看抑郁症都有哪些症状。”
“我没问题!”
“我在网上查过资料,你很多症状都符合抑郁症……”正说着话的秦岳却发现电话那端己经没了回音,原来林小睛早己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通话的秦岳皱着眉,神情低落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一整天,秦岳都坐在工位上机械的忙着手里的工作,甚至老张多次讲一些活跃气氛的骚话都没让秦岳感到开心。
晚上,秦岳独自坐在那略显局促的出租屋内玩起了平时最为钟爱的《艾尔登法环》,本想在游戏世界中寻得一丝慰藉,然而此刻,这熟悉的游戏却好似化作了他的梦魇,***湖阴暗的令人毛骨悚然,满地肆意流淌的腥红***仿佛散发着腐臭的气息,透过屏幕紧紧缠绕住秦岳,令他感到呼吸愈发艰难,胸口仿若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沉闷的压抑。
龙人士兵一次次无情地将秦岳的角色斩杀。
每一次死亡带来的挫败感,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深深刺入他的身心。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烦躁。
终于,秦岳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愤怒地将手柄扔到一旁,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内心的烦闷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情绪防线,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与懊恼之中,不知该如何挣脱这如泥沼般的困境,只能任由那股烦闷在心底不断发酵、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