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早己没了生机,干裂的口子恰似恶魔狰狞的笑嘴,无情地吞噬着人们的希望。
曾经肥沃的农田,如今荒芜一片,颗粒无收;那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流,也只剩下一湾浑浊的泥水,艰难地苟延残喘。
在这破败的村子里,陈凡与爷爷相依为命。
陈凡,这个瘦弱却眼神坚毅的少年,自幼便失去了父母的温暖怀抱,在命运的狂风暴雨中苦苦挣扎。
陈凡的家,是一间摇摇欲坠的土屋。
土墙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岁月的侵蚀下微微颤抖;屋顶的茅草稀稀落落,仿佛随时会被狂风卷走。
屋内,几件破旧简陋的家具散发着腐朽的气息,那张唯一的木床,承载着爷孙俩所有的梦想。
晨曦还未穿透厚重的云层,陈凡便从那破旧的被褥中悄悄起身。
他轻手轻脚,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爷爷,穿上补丁层层叠叠的衣服,仿佛披着一身岁月的沧桑。
踏出家门,狂风如恶狼般呼啸,漫天的黄沙迷住了他的眼。
陈凡眯着眼,望着那干裂得如同龟背的土地,心仿佛也被撕裂出一道道口子,忧愁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家中的存粮己所剩无几,为了生存,他必须去寻找一切能填肚子的东西。
陈凡紧紧握住那把锈迹斑斑的锄头,走向那片死寂的农田。
土地坚硬如铁,每一次锄头落下,都只溅起几粒微不足道的尘土,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他咬着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挖掘着,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滚落,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被贪婪地吞噬。
忙碌许久,陈凡也没挖到几棵能吃的野菜。
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朝着远处的山林艰难走去。
山林中,树木枯黄,枝叶凋零,宛如末日之景。
陈凡瞪大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食物的角落,仔细地搜寻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棵枯树下发现了几个干瘪的野果。
陈凡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花,欣喜若狂地将它们摘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然而,这点可怜的收获对于他们饥饿的生活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回到家中,爷爷己经醒来。
看着陈凡那疲惫不堪的模样,爷爷的眼中满是心疼,声音沙哑而虚弱:“孩子,辛苦你了。”
陈凡强挤出一丝笑容,仿佛要将所有的苦难都隐藏在这笑容背后:“爷爷,我不累,咱们有吃的了。”
说着,他拿出那几个野果,递给爷爷。
爷爷接过野果,却又掰下一半递给陈凡,眼中满是慈爱:“孩子,你也吃。”
陈凡倔强地摇摇头,仿佛在坚守着一份神圣的承诺:“爷爷,您吃,我不饿。”
爷孙俩相互推让着,最终还是一起分食了那几个野果。
那干涩的滋味,在他们口中却仿佛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中午,烈日如火炉般高悬,酷热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陈凡和爷爷坐在屋内,干旱让家中己经许久没有升起烟火。
他们就着一点凉水,艰难地咽下那难以下咽的干粮,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生活的苦涩。
“爷爷,这旱灾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陈凡望着窗外那片荒芜的世界,眼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
爷爷轻轻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期许:“孩子,别怕,只要咱们坚持下去,总会有办法的。”
下午,陈凡又走向村里的水井。
水井边,村民们排起了长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绝望。
陈凡默默地站在队伍的最后,眼神紧紧盯着那渐渐见底的水井。
终于轮到陈凡,水井里只剩下了一点泥水。
他费力地把水打上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
那水桶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陈凡小心翼翼地提着水桶,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家走,每一步都在这干涸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回到家,天己近黄昏。
陈凡把水倒进缸里,这点水,对于他们来说是如此珍贵,需要精打细算地使用很久很久。
夜晚,陈凡和爷爷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