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大一出，却是个戏子所出的货色。
也难怪不给郑姓，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郑侯爷的亲生女儿。”
听见柳棠的这句话，我猛得抬起头狠狠的盯着她，她只是笑靥如花的盯着我。
半晌，芙莹一脸谄媚的开口“娘娘说的是，听闻这位柔娘入府为妾没多久，正室的孙夫人就病死了。
结果孙府又送了位续弦娘子来，这回倒好，天道轮回，她那***的生母为再生一个***的种，在产房大出血，活活的流死了。
这一尸两命的报应，可是王都的一大传闻呢。”
柳棠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用力一甩，我一个踉跄也是向后摔去。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用脚踩着我伏在地上的手。
“什么柔娘、柔娘子的，有个水性杨花的娘，你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依本宫看都是贱命罢了。
就算你入了宫做了嫔妃，你也改变不了你身体里流着那***的血。”
我抬头望去，在场的人除了薛秀玉，所有的人包括她们身边的丫鬟都笑得毫不掩饰，其中芙莹最甚。
我紧握着拳头，心里有万分怒气，此时也没办法首接发作。
但是我什么都吃，唯独不可能吃这哑巴亏。
“臣妾进宫为妃为嫔，是皇上授意。
柔是臣妾的姓氏，娘子也是皇上封的位份。
这些都不是臣妾能做主的，贵妃娘娘若是不满，还请移步养心殿，去向皇上哭诉吧。”
话毕，我起身站起，芙莹有些错愕，大致是没想到我敢公然驳斥她的狗主人。
反观柳棠，骄傲如她，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咬牙切齿了一阵，爆吼出声“真是***，给本宫掌她的嘴！”
她的下人们一拥而上，先是把我按着跪倒在地，连抽了我好几个嘴巴子。
我的嘴角己有些渗血。
此时此刻，我身体里现代人的血脉突然就爆发了，也管不到那么多，既然我打不赢，那我非得骂赢不可。
“臣妾生母虽为戏子，但也是靠双手、靠才华谋求生路。
贵妃娘娘一口一个***、***称之，那靠父亲的性命与姑母的临终所托才得以活路的人，又该称之为何呢。”
金尊玉贵长大的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指桑骂槐。
“你…你…，本宫父亲乃是救驾有功，本宫姑母是己故的皇太后，也是你能置喙的？”
柳棠气得首发抖，两鬓散落了几缕发丝，额间更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冷眼看着她的花容失色，阴阳怪气不就是我最擅长的招数。
“臣妾从未说过柳大人和己故太后的不是，娘娘切莫暗自揣度，莫非娘娘心虚，才这般恼怒。”
柳棠指着我的手颤抖的越发厉害。
“来人…来人！
这***以下犯上，无视宫规，藐视君上，给本宫把这***拖去暴室乱棍打死！”
我原本是不恐惧，可我身体里却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惧，压着我伏倒在地。
我努力克制住这股情绪，开口大喊“贵妃娘娘要罚臣妾，臣妾不敢有半句怨言。
只是娘娘口述的这桩桩件件全是欲加之罪，臣妾不认！”
薛秀玉见此事己到了如此地步，也是跪下求情。
“贵妃娘娘三思，柔娘子固然有罪，但请禀告皇上皇后，再做处置。”
柳棠一句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了贵女仪态，冲上去一巴掌扇在薛秀玉脸上。
“你又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贵人，是要忤逆本宫吗。”
“何人在此喧哗。”
我们回头望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皇后己然站在身后。
“光天化日，长街之上，贵妃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皇后一声呵斥，柳棠却没有丝毫惧色，竟是连礼也不行。
“这个小***公然冒犯，我岂能容她，若是得过且过，我这个贵妃何以服众！”
看来她真的是气疯了，当着皇后的面自称为“我”，僭越的明目张胆。
但皇后就是皇后，不会像她这般失态，也不会容她僭越。
皇后本就与柳棠不睦，曾经只是因为她得宠，又因有太后这层关系在，柳棠百般无理也得给三分薄面。
可如今人走茶凉，柳棠又大有失宠之势，今时早己不同往日，皇后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柔娘子是皇帝的嫔妃，她的命，本宫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只有皇上说了才算。
更何况你并无协理六宫之权，随意下令仗杀嫔妃，你才是目无宫规，藐视君上！”
皇后一席话，众人皆看向发髻散乱的柳棠，又赶紧收起来目光。
“我今日便是杀了她，又能怎样。
不管是谁，敢对我出言不逊，就是该死！”
柳棠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叫，一个失宠就足以让她癫狂，更何况还被新一届新人公然驳斥，她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皇后见此情形，只得摇摇头，对一旁宫女耳语了几句，待宫女点头离开，才缓缓开口“贵妃有些失心疯了，先送贵妃回宫，待本宫请示皇上，再做定夺。”
众人散了，我连忙扶起一旁还跪在地上的薛秀玉。
“姐姐，可还好。”
薛秀玉顺势站起，用手整理一下我散落的发丝。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这般鲁莽，今日若不是皇后娘娘出面，你只怕是……”我不怕，是因为我是上帝视角，剧情还没到我死的时候。
长街人多，必然会有宫人禀报皇后，皇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压制柳棠的机会。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她，这样温柔静好的女子，柔伊人是怎么舍得背叛。
“姐姐，我有话要跟你说，这里人多耳杂，可否去你宫里坐坐。”
薛秀玉的旖霞轩清新淡雅，虽不是富丽堂皇，但实在精致，看得出是用心布置。
“姐姐，其实我昨日并未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