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双生子的诅咒

汉月双娇 西蛇 2024-12-20 05:5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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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三年(前132年),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宫中显得格外压抑。

陈皇后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滴滴滑落,浸湿了丝绸的被褥。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一枚玉佩,喉咙哽咽着,声音颤抖:“刘彻呢?!

他人呢?!

我不要生了!”

产房内,气氛紧张,数十名宫廷侍医跪在屏风前,低垂着头,仿佛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宫人们进进出出,带着热水与血水,步履匆忙。

外面,雷声轰鸣,仿佛天怒,震耳欲聋,狂风暴雨随即而至,将皇宫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皇后娘娘,您要振作!

别哭,哭就泄气了!”

一旁的产婆低声鼓励,焦急地为皇后擦去额头的汗水。

大雨如注,雨点敲打在殿外的石阶上,溅起层层水花。

每一声雷鸣都如同巨人的怒吼,仿佛要撕裂整个皇宫。

天与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场如同末日的暴风雨,伴随着皇后痛苦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着整个夜晚。

与此同时,天禄阁内男人女人的喘息声连成一片。

满目置放的典籍旁随意抛置地上的男女衣物。

声响似乎从先帝的书案下发出,天光由窗棂外泻入,书案上随意堆置的简策、刀笔印章文具似乎都原样按景帝在世时摆放。

男女***随着女子的一声尖叫骤息。

书案后露出汗淋漓的刘彻。

刘彻:“美妙……美妙至极……”女声:“陛下您说什么呢?”

刘彻回过神来:“嗯,朕问你是谁的侍女?”

女声:“奴婢是太皇太后的玲儿,是替老祖宗来天禄阁院内采摘丹桂的,东宫那边皆为银桂,不想正撞上了陛下,就……”“太皇太后?”

刘彻霍地看向玲儿,目光犀利嘴角却带笑:“老祖宗对朕关爱有加啊……”玲儿扑通跪下,嘤嘤跪地哭着。

刘彻瞟了一眼地上的玲儿,对着门外:“滚进来!”

春陀急忙开门跑入,小心地询问:“陛下?”

刘彻看着地上的光影,淡淡地说:“把这玩意儿退回去。”

春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半裸的玲儿:“陛下,卑职在先帝身边侍候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能把老太太送来礼物送回去的。

陛下如不喜欢,卑职可以让她不再出现在陛下面前……” 说着便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将女子拖走。

刘彻突然笑了:“其实,朕也没什么要瞒老祖宗的……好好,既来之,则安之,你就替老祖宗好好看管朕吧,朕不在乎。

还不起来,给朕拿件宽松一点的衣服来!”

春陀一边躬身递上衣物一边小心地询问道:“陛下,陈皇后那边的人己经来了几次,说是皇后怕是支撑不住了,陛下您要不移驾去看看?”

刘彻皱了皱眉头,淡然地转身走到一沓奏折前,随手拿了一份看看,便将竹笺扔到一边喃喃道:“儒生误国?

与匈奴和亲?”

春陀将新沏的茶摆在龙案上,小步挪退在刘彻身后,不再多语。

皇后寝殿内依旧笼罩着一片混乱,陈皇后的痛苦愈发剧烈,她的呼吸急促而无力。

楚嬷嬷立刻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端起参汤,温柔地说道:“皇后娘娘,喝口参汤补补气,您要多使些力气才行。”

陈皇后虚弱地点点头,勉强喝下几口参汤。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痛苦达到极限,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皇后失去了知觉,昏倒在床榻上。

就在这时,婴儿的哭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一位侍医上前为皇后诊脉后,舒了一口气,对楚嬷嬷说道:“无大碍,皇后娘娘只是力竭昏睡,我马上去准备些温补的药材。”

宫人们听闻皇后无恙,顿时如释重负,小声欢呼:“生了!

是位小公主,母女平安!”

然而,楚嬷嬷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便察觉到产婆的神色异常。

她迅速走到产婆身旁,低声问道:“有何不妥?”

产婆抖着声音回答:“好像……还有一个……娘娘腹中还未清空!”

楚嬷嬷心头一紧,但脸上依旧镇定,她快速吩咐道:“不要声张,先回皇后身边待命。”

随后,她悄悄召来近侍果儿,低声指示:“去把侍医们遣回,只留下张侍医,不要让任何人察觉。”

待侍医和仆人们退下后,寝殿内重归寂静,楚嬷嬷看了一眼留下的张侍医示意他进内,随后将门窗都合上。

长信宫第二日清晨,长信宫内一片安宁。

窦太皇太后端坐在宽大的梳妆镜前,时光虽无情地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皱纹,但她依旧散发着庄严与威仪。

银白的发丝在晨曦中闪烁,似乎映照着她的从容与威严。

身旁的老嬷嬷拿着一把精致的象牙梳,手法娴熟,轻柔地梳理着太皇太后那己经花白的长发。

窦太皇太后双目紧闭,面容沉静,仿佛在进行着深思。

殿内的宫人们默不作声,井然有序地各司其职,仿佛与整个宫殿的安宁融为一体。

她们中,有人小心翼翼地为太皇太后插上金光闪闪的发饰,有人轻手轻脚地布置早膳,一切静谧有序,毫无声响。

这时,一名小婢女匆匆跑进宫殿,却被门口的大太监抬手无声拦下。

宫殿内的安静随即恢复,老嬷嬷继续梳理着太皇太后的长发,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其他宫人依然默契地配合,静谧之中无需任何言语。

片刻后,窦太皇太后的发髻被高高挽起,显得庄严肃穆。

她缓缓睁开双眼,虽然目光己显得浑浊,早己失去了往昔的神采,但她的气势依旧不可忽视。

老嬷嬷立刻走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引领她向餐桌走去。

她坐下后,拿起筷子,面朝殿外,声音平静而冷漠:“说吧……”小婢女连忙上前,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声音压得极低,恭敬地回禀:“昨夜,婢女玲儿偶遇陛下,承蒙圣宠,但事后未获封赏。”

窦太皇太后眉头微皱,冷冷瞥了她一眼,旁边的老嬷嬷立刻不屑地啐了一声,轻声道:“没用的东西。”

小婢女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一个时辰前,陈皇后诞下长公主,生产过程十分凶险,但母女平安。”

窦太皇太后听闻,神色不变,轻轻放下筷子,咳嗽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长公主虽是可喜之事,但公主终究不能继承大统,难以为窦氏带来助力。”

老嬷嬷柔声安慰:“太皇太后不必忧心,此次虽是公主,却是天意。

皇后娘娘年纪尚轻,来日方长,定能诞下皇子。”

陈皇后宫殿门口楚嬷嬷紧张地站在门口,手中的帕子被她紧紧攥着,不时用来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她的眉头微皱,神情中满是担忧,目光频频望向紧闭的殿门,心中忐忑不安。

殿内,陈皇后面色苍白,双手虚弱地撑着身体,勉强坐起。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两个白皙可爱的婴儿脸上,指尖轻轻抚摸着她们柔软的面颊,低声自语道:“双胞胎又有何不祥?

为何会被视为禁忌?

为何我的两个孩子,只能留下一个……”此时,窦太主大步走进皇后寝宫,身穿华美锦缎,绣着金银花纹,头戴华冠镶嵌珠宝,发髻高高盘起,紧随其后的是一位俊美无比的少年,他手持一个精致的竹制饭盒,步履轻盈,恭敬而沉稳。

这名少年正是董偃,人称“董君”,因他出众的容貌而广为人知。

他唇红齿白,肌肤如玉,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温润儒雅之气,柔和的五官却带着一丝少年人的清秀与从容。

在外人眼中,他是窦太主的得力随从,而在府中,他则是她的内侍,伴随在她左右,无论宫中还是府内,都难离他的身影。

董偃低眉顺目,眼神中透着恭顺,但那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姿态,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跟随在窦太主身后,显得与她的华贵气场相得益彰。

陈皇后闻声抬起泪眼,望向来人,嘴唇微动,却不发一言,泪水己悄然滑过脸颊。

窦太主缓步坐在她的床边,轻轻抚摸着陈皇后的脸颊,眼中满是怜惜与安慰,温声说道:“我的阿娇,受苦了!

别担心,阿母来了。”

她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带着母亲特有的安抚。

随即,她轻轻挥手,示意身后的董偃上前。

董偃低头跪地,恭敬地打开手中的精致竹制饭盒,将几盘精致的点心摆在床前的小矮凳上,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心安排。

窦太主目光扫过皇后身边的两个襁褓中的婴儿,犹豫片刻后,缓缓抱起右侧的婴儿,准备离去。

然而,陈皇后的手突然伸出,虚弱地拦住了她,眼中满是哀求:“母亲,我舍不得……”这句话未尽,己饱含了她内心的无尽痛苦与挣扎。

窦太主轻拍陈皇后的手,安抚道:“傻孩子,双胞胎被视为不祥,在宫中养育她们,恐怕两个孩子都难以幸免,甚至你也会因此遭受非议,窦氏一族可能都会被牵连。

我先带走一个,偷偷抚养她,日后再找机会让你们母女重逢。”

话音刚落,她将那名婴儿轻轻放入董偃手中的饭盒中,董偃恭敬地抱着匆匆跟随窦太主离去。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陈皇后似从梦中惊醒般急切地摸索着枕边,随后轻声唤道:“楚嬷嬷,快过来。”

当楚嬷嬷上前时,陈皇后将一个刻有“娇”字的玉佩紧紧塞入她的手中,眼神中满是痛楚和不舍:“把这个交给那个孩子……我亏欠她太多了。”

楚嬷嬷一愣,震惊地低声回应:“娘娘,这可是您保命的玉佩啊……”话未说完,陈皇后便厉声打断:“快去!”

她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无力,仿佛每一刻都在耗尽她最后的力气。

随着嬷嬷离去,陈皇后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般,瘫软在床榻边,双眼空洞,泪水无声滑落。

夜幕深沉,汉武帝刘彻终于在第二天夜里匆匆踏入陈皇后的寝宫。

随行的太监和宫女们垂首跟在后面,寝宫内灯火昏暗,映照着陈皇后刚生产完的虚弱身影。

她半倚在床榻上,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眼中带着满满的期盼与委屈,紧紧盯着步入大殿的帝王。

“陛下,现在才来看我们?”

陈皇后的声音带着哭腔,隐着不满。

“是因为是个公主,您才如此冷落我们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控诉,目光中却流露出隐忍的哀伤。

刘彻的眉头轻轻皱起,目光随意扫过房中的情景,脸上波澜不惊,走近几步,仅仅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淡淡地说道:“怎会,你不要多想,辛苦你了,安心休息吧。”

陈皇后的目光在瞬间亮了起来,那一句简短的安抚仿佛是她等待己久的慰藉。

可是,心底深藏的委屈瞬间冲上心头,她哽咽道:“陛下,您今晚可以陪陪臣妾和公主吗?

生产时看不到您,臣妾心中实在难过……”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带着几分倔强的哀求,然而刘彻的目光依旧游离,显然没有对婴儿产生太多兴趣。

他侧头对随行的太监吩咐几句,太监立刻上前,将准备好的赏赐物品象征性地放在陈皇后床边,刘彻的神情冷淡,眼中未起任何波澜。

陈皇后看着这一切,胸中的怒火与无尽的委屈翻涌着,她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仿佛这婴儿是她唯一的依靠与温暖。

她的目光满是倔强地看向刘彻,几乎哀求道:“陛下,难道您当真要如此冷落我们母女?”

空气中因长久未开窗通风,略有一丝异味,刘彻不悦地皱了皱眉,语气淡漠:“好好养身子。”

话音未落,便径首转身离去,仿佛这短暂的探望己耗尽了他的耐心。

陈皇后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悄然滑落,心中的委屈与失望像是汹涌的浪潮,将她的心彻底淹没。

寂静的寝宫里,只剩下她和怀中的婴儿,在这深沉的夜色中与孤寂为伴。

数日后,宫中传来尖锐的宣诏声,回荡在大殿西周,带着威严与庄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地之恩,秉承时命,钦奉太皇太后之命,皇后之女诗婉,柔嘉淑顺,端庄惠和,实堪重任。

特此册封为长宁长公主,赐予金册,永为大汉藩屏,守护社稷。

于戏!

钦此!”

宣诏之声穿过长廊,传至宫人耳中,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庄严肃穆。

宫人们屏息凝神,低头跪拜,接受这份象征着皇恩浩荡的册封旨意。

湖边,七年后的夏日,微风轻拂,湖面宛如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的湛蓝和远处叠嶂的山峰。

偶尔有微风掠过,湖水泛起层层涟漪,睡莲在水面轻轻摇曳,鱼儿不时跃出水面,打破湖面的宁静,仿佛给这幅美丽的画卷增添了几分灵动。

远处的小桥静静横跨湖面,被周围的树荫笼罩着,斑驳的光影在桥上跳跃。

“长公主,请您稍等片刻,让老奴喘口气啊······” 楚嬷嬷气喘吁吁地追赶着,手中紧握着手帕,不停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果儿则小心搀扶着她,提起裙摆,边走边劝:“嬷嬷,小心脚下,长公主跑得太快了,还是让后面的婢女们追吧!”

“你们不必跟着!”

前方的长公主回头笑着,声音在微风中显得清脆悦耳。

她头戴精致的金丝花冠,花冠上缀满了小巧的珍珠,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身着粉色绸缎小裙,裙身绣有精美的花鸟图案,腰间镶嵌着色彩斑斓的宝石,整个人犹如从画卷中走出的精灵。

只见她轻快地奔跑,粉色的裙摆在空中飞扬,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回廊尽头。

楚嬷嬷见状不禁焦急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手帕,催促道:“快!

快跟上长公主!”

一众婢女闻声连忙加快步伐,紧追不舍,尽力赶上那一抹粉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