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青春时期的爱情,总是败给距离。
1初遇是在高二隆冬。
宋禾易转学来的早晨,正赶上班主任拿着上周结算的操行分评比名单骂骂咧咧。
“新同学坐乔韵宁旁边。”
班主任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流星跨过来,带起的风里卷着青柠味洗衣粉的气息。
我的圆珠笔在图示上划出突兀的折线,笔记本边缘被他肘弯压出褶皱。
“听老师说你是年级第一?”
他歪头时,发梢未化的雪粒簌簌落在我的错题本上,“借个草稿纸呗,乔大学霸?”
我低头从书包夹层抽纸,擦了擦鼻涕。
他的手突然伸过来,虎口处有道新鲜的擦伤:“暖宝宝要不要?
小卖部最后一包。”
掌心里躺着皱巴巴的粉色包装袋,边角还沾着墙灰。
我盯着他冻裂的指甲盖,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
“怎么会有这么自来熟的人?”
我想。
“怕我下毒啊?”
他嗤笑着撕开包装,暖贴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眼镜片。
等白雾散尽时,我的桌角已多了只歪扭的纸青蛙,背上用蓝墨水写着:致冷冰冰的乔大学霸。
此后几天,他总踩着早自习***冲进教室,发梢挂着冰碴,怀里揣着不同花色的暖贴。
有时是印着卡通兔的,有时是药店专用的褐色包装,包装纸全被他叠成纸鹤塞进我笔袋。
“我妈说滴水之恩得涌泉相报。”
他叼着豆浆吸管,指我桌上那沓被他‘借’走的草稿纸,“你借***稿纸,我替你焐手,公平交易。”
我攥着保温杯不敢接话。
直到周五放学,我在空教室补笔记时,他突然从后门探出头:“大学霸,劳模奖章颁给你?”
未等我反应,他已拎着拖把晃进来,蓝白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淡疤——后来才知是帮父亲卸面粉袋时被铁皮划的。
“让让。”
他拖把杆轻敲我椅背,水痕在地面画出歪扭的星座图,“我妈说好学生不能久坐,容易腰椎间盘突出。”
我抱着书包缩到窗边,看夕阳将他影子拉成长长的竹竿。
他忽然哼起不成调的粤语歌,拖把舞得像武侠剧里的花枪,水花溅到我鞋尖时,他挑眉笑:“乔韵宁,你笑起来有虎牙诶。”
我慌忙捂嘴,他却变戏法似的摸出颗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