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灾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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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顺利诞下一女,那女婴***可爱,宛如瓷娃娃般精致。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小脸蛋圆润饱满,带着淡淡的红晕,仿佛春日里熟透的蜜桃。

莫家众人见之,无不疼爱至极,视若掌上明珠。

女儿的百日庆典,仿若一场繁花盛绽的春日绮梦,在莫家大宅徐徐拉开帷幕。

庭院内,繁花似锦,似是将世间所有的缤纷色彩皆汇聚于此。

五彩斑斓的绸缎,从屋檐下轻盈垂落,随风微微摇曳,仿若天边的云霞飘落人间,与那娇艳欲滴、层层叠叠的鲜花相互交织缠绕。

玫瑰热烈似火,牡丹雍容华贵,百合纯洁素雅,它们在微风中轻轻颔首,散发出迷人的芬芳,似在低声诉说着对小女婴的祝福。

花丛间,彩蝶翩跹起舞,与那风中飘舞的绸缎相映成趣,共同勾勒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绝美画卷,满溢着温馨与和谐的气息,令每一位踏入庭院之人,皆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

莫家的亲人们,身着华丽盛装,面带盈盈笑意,从西面八方纷至沓来。

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与疼爱的光芒,脚步轻快,似是生怕惊扰了这庭院内弥漫的美好。

待众人齐聚一堂,围坐在那摆满珍馐佳肴的桌旁,欢声笑语便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莫老太太坐在上位,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绣着金丝花纹的锦缎长袍,岁月虽在她的面容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此刻,那慈祥的笑容却如春日暖阳,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她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小女婴莫瑶身上,满是宠溺与期许。

林氏抱着女儿,坐在一旁。

她今日精心梳妆,一袭淡粉色的罗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产后略显丰腴却依旧婀娜的身姿。

乌发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插着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温婉韵味。

她的眼神中透着初为人母的幸福与娇羞,看着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女婴,仿佛世间万物皆化为虚无,唯有眼前这小生命是她的全部。

莫瑶身着一袭精致的红色锦缎小袄,袖口与领口皆绣着细密的金线花纹,小脸圆润,白里透红,宛如熟透的水蜜桃。

她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发出几声软糯的咿呀声,似在回应着亲人们的疼爱。

莫启山站在一旁,身姿挺拔,一袭深蓝色的锦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妻女的深情。

他时而俯身,轻轻逗弄着女儿,那温柔的模样与平日里在外忙碌的严肃形象判若两人。

林氏的母亲,眼中噙着欣慰的泪花,她轻轻拉过林氏的手,说道:“我的乖女儿,你如今也做母亲了,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与孩子。

瑶儿生得如此可爱,定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福泽。”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翡翠长命锁,轻轻挂在莫瑶的脖颈上,“愿我的小外孙女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莫启山的叔父,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捋了捋胡须,爽朗大笑道:“我莫家后继有人,瑶儿定能为家族带来新的荣耀。

看这眉眼,长大后定是个聪慧伶俐的佳人。”

众人皆纷纷点头称是。

此时,仆人端上了一盘盘珍馐佳肴。

那烤得金黄酥脆的乳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清蒸的鲈鱼,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还有那精致的点心,造型各异,或如花朵绽放,或如小动物栩栩如生。

亲人们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继续分享着喜悦。

莫老太太率先举起酒杯,杯中酒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芒。

她声音洪亮而慈爱:“今日,是我莫家孙女莫瑶的百日庆典,愿她如这庭院中的繁花,永远娇艳美丽;如那翱翔天际的飞鸟,自由自在。

健康成长,一生顺遂。”

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亦纷纷举杯,欢声笑语与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在这花团锦簇的庭院中久久回荡。

他们的祝福,如同那庭院中的繁花与暖阳,将小女婴紧紧包裹,为她的未来铺上了一层温暖而明亮的底色。

奈何好景不长,次年,北方大地遭遇了罕见的大旱。

烈日高悬,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土地干裂,仿若一张张饥饿的大口,张开在这片饱受苦难的土地上。

整个北方地区陷入了严重的饥荒之中,饿殍遍野,惨不忍睹。

锦阳镇亦未能幸免,民不聊生,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匪患也在此时如野草般滋生蔓延,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为了生存,纷纷落草为寇,组成了一个个凶悍的匪帮。

他们西处劫掠,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使得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

莫家虽家境殷实,家中存有一定的粮食储备,吃喝不愁,但在这乱世之中,亦忧心忡忡,时刻担忧着会遭受流民土匪的抢劫。

莫家与林家宅邸相邻,两家为了共同抵御匪患,联合起来,加强了防御措施。

家丁们日夜巡逻,严守宅邸,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两家的商铺却相隔两个街角,难以相互照应。

莫家的商铺因主要经营粮食生意,在这荒年之中,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犹如一块诱人的肥肉,引得各方土匪山贼垂涎欲滴。

尽管莫家己经加强了戒备,但依然难以抵挡土匪的猛烈攻击。

不出西五天的时间,莫家商铺便在一夜之间被土匪洗劫一空,随后,土匪们还丧心病狂地放火烧了个干净,熊熊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将莫家商铺化为一片废墟。

所幸的是,此次劫难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对于莫家而言,只要家人平安无事,其他的损失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林家药铺虽然没有存粮,相对而言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在这大旱之年,久旱无雨,人心惶惶,谁也无法预料到人们在极度饥饿与绝望之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为了以防万一,林家索性将贵重物品全部转移到家宅之中,然后将铺子封了起来,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