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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阵异动乍起。

生锈的吊灯剧烈摇晃,灯光忽明忽灭,模糊了西周景象。

地上,一名男子身躯抽搐,枯槁的皮肤纷纷剥落,转瞬只剩一具森然白骨。

吱呀——尘封的木门缓缓开启,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一位女子踏入房间,紧身制服勾勒出她的身形,一头浓密白发如瀑垂落,湛蓝双眸未施粉黛却透着妖异的美艳。

她手中把玩着一颗溢血的眼球,嘴角不时逸出诡异轻笑。

女子目光移向白骨,轻声呢喃:“我的孩子,快醒来吧,妈妈己等不及见你。”

言罢,抬手将眼球塞回眼眶。

地上的鲜血仿若有了生命,涌动汇聚,化作几段血芒将白骨笼罩。

待光芒消散,一位英俊男子现身其中。

“我的孩子!”

女子激动难抑,右手轻抚脸颊,似在品鉴稀世珍宝。

然而刹那间,她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完整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一点也不像他。”

她沉默着走近男子,攥住其左手,自口袋抽出匕首,手起刀落。

鲜血飞溅,染红了半壁墙垣,断臂坠地,寂静中,女子长舒一口气:“走吧,林川,哥哥姐姐们在等着我们。”

吊灯摇晃得愈发猛烈,终是坠地破碎,黑暗如潮水般再次淹没房间,似要将一切吞噬。

刺目的灯光陡然亮起,林川眼皮急剧颤动,徐徐睁开双眼,望着周遭的一切,满脸迷惘。

待意识回笼,才发现眼前恐怖的一幕。

“啊……啊……”林川惊惶起身,只见一张会议长桌旁坐满了肢体残缺之人,有的少了条腿,有的少了条腿,还有的少了半张脸……他们仿佛都睡着了,死寂弥漫。

一阵剧烈的疼痛使男子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却发现空空如也伤口处不断流着血。

恐惧瞬间攥紧他的心脏,使他一***瘫倒在地上。

“怎么了,孩子?

不喜欢你的哥哥姐姐们吗?”

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她从未离开,始终凝视着林川的一举一动。

林川望向主位的女子,颤声问道:“你是谁?

他们又是谁?”

“孩子,连妈妈都不认得了吗?

是妈妈的错,没能护好你们,今后不会了……”“你这疯子,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手怎么了……”男人看看了桌子上的其他人,“我们的残缺都是你的手笔吧,你知不知道致人残疾属于重伤这么多人足以让你牢底坐穿。”

这时一个男人捂着头踩着椅子站了起来,指着女人的脸破口大骂,“你个臭***,到底做了什么?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还有老子半张脸哪去了?”

男子像是侏儒身高只有1m2左右,少了半张脸骨头全部显露出来显得十分的惊悚。

啊……!一阵刺耳的叫声传来,一个金发女生也清醒了过来,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随后站起身来颤抖的指着女人咆哮的吼道∶“肯定是你这个疯子,还本小姐的右腿!说着眼眶中的泪水又止不住顺着皮肤大颗大颗的掉到在桌子上。

侏儒男子突然抬起拳头向女人的方向冲去。

“哈哈哈……”女人突然大笑出声,只是在这时她的左眼球突然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现场突然安静的可怕,女人大笑着将自己的眼球塞了回去。

“孩子们,这是怎么了?

的的确确是妈妈做的不好,但是如果再吵下去我可是要生气了。”

林川观察了一眼现场,发现坐在坐在其他位子上的人除了他们三个都还没有醒过来。

侏儒男子看见这一幕也不敢在向前走去,只是脚步踉跄的慢慢的退回自己的位置。

刚刚还又哭又闹的金发女生一时之间也不再说话,只是后背都被冷汗浸湿的反应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而林川看见这一幕,心灵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原本轻微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粗重和突兀。

林川之前是市医院的主刀医生,什么形形***的病人都见过只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与疑惑说道:“这……这绝不是正常的医学现象。

从医学的角度来看,眼球依靠眼外肌、筋膜组织以及视神经等结构固定在眼眶内,可刚刚那眼球的脱落与归位,完全违背了人体生理常识。”

在这之前林川认为这女人是个极端的精神病患者,通过他的行为举止,包括她一首叫他们孩子的表现来看,只是如今的情况己经完全刷新了林川的世界观。

“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林川努力回忆着之前的记忆,只是他对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他从科室主任那提交了辞职报告,然后医院的大楼就突然坍塌了!再次睁开眼就己经到这里了。

“我是死了吗?

可这里……是地狱吗?

不…不…!我还有知觉还有痛觉我还没有死。”

林川抬头望向西周微弱的灯光勉强维持着一处的光明,可光明之外的黑暗如墨般浓稠,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小兄弟这是哪里?”

一道微弱的声音在林川身旁响起,林川转过头去发现是个大叔正虚弱的趴在桌面上对着他讲话。

大叔脸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双眼满是疲惫与迷茫,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右手一首捂着肾的位置,对着林川艰难地吐出话语”,林川凑近大叔压低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回道∶“大叔我也不清楚这里是那里,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我……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那时候在公司改方案,突然应该是地震了还是怎么了,公司就塌了!一睁开眼就到这了。”

大叔眼眶微微泛红“造孽啊,我本来打算等这个方案改完回家给我女儿好好的过个生日的,我媳妇身体不好,现在就希望能快点出去别让她们担心了。”

“大叔别太伤心了,我们会出去的,只是你的手为什么一首捂着肾?

我观察到来到这里的人身体都的会有一处残缺,难道……”大叔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点了点头说道∶“小伙子你猜的没错,我少了颗肾……呵呵,年纪大了流着也没啥用。”

“王建军?

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个侏儒男子突然开口道。

大叔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才说道∶“丑…?

不…八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不死的,真是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在这鬼地方都能见到你,欠我的20万什么时候还我?”

“八哥我……我己经筹好钱了!等我们出去就能还你了。”

“出去?

出去可就不是20万了!我这干的都是小笔买卖,借钱也是要算利息的,你懂吧?”

“你…你…别太欺负人了!我都在这鬼地方了又不能出去赚钱能还你的本钱就不错了怎么还要利息啊?

况且一开始借的时候也没说要利息啊。”

“那我管你啊!你要是还不上就拿你女儿来抵,上的名牌大学长得也是貌美如花,最重要的事还是个雏,要不你考虑考虑?”

这个八哥少了半张脸,说到这里八哥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既猥琐又恶心。

“丑八子你别太过分!我王建军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拿我的女儿去抵的,如果你在出言不逊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跟你闹个不死不休。”

大叔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身子微微前倾,眼中满是怒火,死死地瞪着八哥。

“老不死的硬气了是不是?

还跟老子拼命?

来啊!今天老子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