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拖着登机箱冲进高铁站时，羽绒服后襟已经被冷汗浸透。电子屏上的红色数字不断跳动，G1271次列车正在检票。他摸出手机核对座位信息，锁屏壁纸是五年前的全家福，父亲穿着藏蓝色中山装，母亲围着枣红色羊绒围巾。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哈尔滨西方向的G1271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
机械女声在穹顶下回荡，陈默被人潮推着往前挪动。黑色羽绒服蹭过前面大姐的编织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低头瞥见袋口露出的腊肠，油纸包装渗出暗红色痕迹，混着花椒的辛香突然刺入鼻腔。
手机在掌心震动，来电显示"张主任"。陈默盯着闪烁的"接通"键，直到铃声戛然而止。微信随即弹出消息："小陈，华峰资本的尽调报告今天必须定稿，王总明早飞香港。"他熄灭屏幕，把手机塞进裤兜，金属边框贴着大腿传来寒意。
商务座车厢暖气太足，皮革座椅蒸腾出淡淡的养护剂味道。陈默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笔记本电脑在折叠桌上嗡嗡作响。Excel表格里红色数字触目惊心，华峰旗下三支私募基金连续六个月负收益，这单并购案要是黄了，年终奖恐怕......
"各位旅客，列车前方到站秦皇岛站，需要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车窗外的暮色正在吞噬最后一线天光，玻璃映出他泛青的下眼睑。陈默揉了揉太阳穴，微信未读消息已经堆积到99+。置顶对话框是母亲上周发的语音："你爸最近总说胸口闷，抽空往家打个电话吧。"他点开输入框，指尖悬在二十六键上方，列车突然剧烈晃动。
手机滑落在地毯上，捡起来时屏幕多了一道裂痕。陈默用指腹摩挲那道裂纹，突然注意到十分钟前有个河北的未接来电。回拨时手指有些发抖，直到第五声等待音，听筒里传来小姨带着哭腔的声音："小默你快回来，你爸心梗进ICU了......"
廊桥的穿堂风卷着雪粒子往领口里钻，陈默把登机箱横放在脚边，用冻僵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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