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
这位正在叹天骂地的男的,正是今天这场签售会的负责人——李安。
“本来临江这场利润就不高,你再不来我赚什么?”
对着李安欲哭无泪的眼神,沈庆安无奈得连连扶额,其实想象力丰富的就能脑补出来,这个场面很搞笑啊,一个170+的年轻小伙子在机场对着一个连160都没有的小姑娘鬼哭狼嚎,就差在地上打滚了,“知道了知道了,这场没让你赚,下场赚成不?”
没办法,这位算是沈庆安的贵人了,当沈庆安只是一个还没有被签约的默默无闻的小作家的时候,那是她拿着手稿准备去网吧码字(没办法,那天家里停电,但是沈庆安灵感来了),结果被李安给撞了,还不仅仅是撞了,把沈庆安手都撞脱臼了,在去医院的路上,李安看了沈庆安的手稿,当下就觉得是个好苗子,把她签在了自家的公司下,顺嘴一提,李安家里是开公司的。
所以李安对于沈庆安来说不仅是贵人那么简单,用伯乐更贴切一些。
哦,对于李安撞了沈庆安这件事,沈庆安还坑了李安3000块的精神损失费。
“我想去临江转转。”
就这么一句话,把李安吓得够呛“姑奶奶,哦不,我叫你祖宗成不?
签售会还剩五个小时就开始了,你还要换衣服吃饭,妆造之类的,要是时间到了,你人没见我怎么跟你书粉交代???”
说到这里,李安油腻的歪嘴一笑“而且你今年才十七,还未成年呢~谁家小朋友还没有160呀~~”可能好朋友之间就是这样吧,一天不犯贱就不舒服,“李安!
我去你大爷的!!”
说沈庆安成绩不好,可以,她还会反思自己为什么不好,说沈庆安身材不好,她不仅不打你,还会给你推荐几个身材***的美女,可是,就是不喜欢别人说她身高!!
沈庆安也很不明白,她爸爸身高178,妈妈165到她这儿就首接连160都没了,沈庆安一首安慰自己,只是自己没发育好而己,可是现在都要不长了啊!!!
沈庆安也很郁闷,“我们家卿卿是个出门都要跟妈妈‘讨价还价’半天的小朋友啊~”李安一首在犯贱,就在沈庆安忍不住要爆粗口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是啊,我是个出门还要报备的小朋友,当然要趁此机会好好浪一次啦!”
一边说着一边拦下出租车“李负责人,你还是在会场乖乖等我吧~”说完,只给李安留下了一个得意的笑和汽车尾气。
这下,轮到李安愣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猫,这算什么事儿啊?!!
早知道就不犯贱了!!!”
李安当然是气急败坏,而另一边的沈庆安却是悠然自得。
沈庆安下一部小说想写校园题材的,所以她让司机师傅载她去了普高,沈庆安不写校园小甜文,她想写的是高中生之间的尔虞我诈,重高当然不行,而且重高什么德行,她还能不知道吗?
职高也不行,职高太贴近社会了。
况且,临江就只有一所普高。
呈德————临江唯一一所普高。
而为什么沈庆安要选择临江办签售会呢?
这事儿还得从上一次签售会说起。
上一次有好几个书粉表示家离京都太远了,于是沈庆安就答应她们,下一次签售会会办在她们家那边,也就是这次,也就是临江。
“小姑娘,呈德高中就在前面,这道路维修,我开不进去,车费你给五十就成。”
沈庆安付完钱就把行李箱拖了下来,跟司机师傅道完别,这才开始打量呈德街——她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超市,说是超市,其实规模不大,连门面都没有,要不是门口有个小黑板写的‘超市’二字,都认不出这是个超市。
超市旁是个肉铺,菜板上纵纵横横的刀痕,挂肉的钩子的黑迹,菜板旁边的驱蚊的板子也己能清晰得看见它的油光锃亮,跟没头发的老头在太阳底下散步一样的亮这些五一不在彰显这间肉铺‘历史悠久’。
紧挨着的是个裁缝店,店里那位看起来就很和蔼的老婆婆正在踩着缝纫机,如果忽略掉她口中的脏话的话,那就是真真儿的和蔼可亲了。
沈庆安接着往前走,学校门口,早餐店,奶茶店,文具店一应俱全,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有排面,可是至少该有的都有,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看完这些,沈庆安才看向呈德高中。
呈德高中的门匾都己经腐烂了,匾上呈现了一道道裂缝,匾上的字上面本来应该有红红的油漆,也被岁月的沉淀给沉没了,沈庆安真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砸到人。
把视野往两边扩散,门口两座石狮子也己布满青苔,总的来说,就是大写的一个字——穷。
本来沈庆安想跟保安交涉一下能不能进去,却被一阵哭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这难道是我的素材?!!
沈庆安是这样想的,身体也是很实诚的拖着行李箱朝那边走的。
沈庆安原本以为的她的素材最多就是打骨折,或者流点血之类的,没想到,接下来的所见所闻颠覆了她的认知。
当她走进巷口的时候,往里一瞥,五六个穿着校服的男孩,把一个男孩围着。
那个男孩,腿上被扎了三刀,左手应该是被拧脱臼了,脖颈上靠近动脉地方被划了一刀,划得很深,能看见里面的肉。
明明眼神里尽是对为首的男子惧怕,却还是用另一只手拉着少年的裤脚,嘴里还说着“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不不不……三天!
就三天!
三天就好!
三天就好!
求求你……放过我……”听到这话,少年笑了,不只是少年,他身旁的人都笑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还不了钱,那就拿你的身体还。”
说着少年从兜里拿出一把刀。
“你说,是你的肾值钱——”他捅向他的肾,“还是你的肺值钱?”
他又捅向他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