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家里有点事……"他气喘吁吁地向电梯里的同事解释，公文包里的苏九璃不满地扭动了一下。
"王总快气炸了。
"同事小李压低声音，"服务器崩了半小时，客户那边在骂娘。
"电梯到达15楼，陆明立刻感受到技术部凝重的气氛。
所有人都盯着电脑屏幕，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主管王德发站在他的工位旁，脸色铁青。
"陆明！
"王德发一把拽过他，"支付系统接口全挂了，日志显示是你昨天提交的代码有问题！
"陆明把公文包轻轻放在桌下："我马上看。
"他迅速登录系统，调出错误日志。
确实是他负责的模块出了问题——第三方支付接口返回数据格式变更，导致整个订单系统无法处理支付成功的回调。
"这不应该啊……"陆明皱眉，"文档里明明说接口是稳定的……""别管为什么了！
"王德发拍着桌子，"客户要求一小时内修复，否则就换供应商！
"公文包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喵"。
王德发低头看去："什么东西？
""没什么！
"陆明急忙用腿挡住公文包，"我这就开始修。
"王德发哼了一声，转身去骂另一个程序员。
陆明悄悄拉开公文包一条缝，苏九璃的琥珀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别出声，"陆明用气音说，"我很快搞定。
"苏九璃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安静下来。
陆明深吸一口气，开始修复代码。
奇怪的是，当他专注于屏幕时，世界仿佛慢了下来。
错误代码在他眼中自动标记为红色，正确的解决方案如流水般浮现在脑海。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敲击声竟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像是……剑刃破空的声音。
"咦？
"旁边的同事突然凑过来，"陆哥，你键盘怎么在发光？
"陆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每一次敲击都有细小的光点溅落。
他猛地停下，金光立刻消失了。
"你看错了吧，"陆明强装镇定，"可能是屏幕反光。
"同事挠挠头，没再多问。
陆明继续编码，刻意放慢速度，但那种奇异的状态又回来了。
不到十分钟，他完成了通常需要两小时才能搞定的修复工作。
"好了，"陆明提交代码，"部署一下应该就……"话音未落，技术总监办公室的门开了。
秦雪踩着高跟鞋走出来，整个技术部瞬间安静了几分。
秦雪是公司传奇——28岁就当上技术总监，据说毕业于MIT，智商高得吓人。
今天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藏青色西装，长发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腕上的玉镯，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问题解决了？
"秦雪走到陆明工位前，声音清冷。
陆明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嗯，接口兼容性问题，己经修复了。
"秦雪俯身查看代码，一缕发丝垂落，带着淡淡的幽香。
那香气让陆明心头一震——像是雪松与某种古老香料混合的味道，与苏九璃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效率不错。
"秦雪首起身，目光在陆明脸上停留了几秒，"这种问题通常要排查很久。
"陆明干笑两声："运气好。
"秦雪似笑非笑："是吗？
"她的视线扫过陆明的工位，在公文包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身离开，"继续工作吧。
"等秦雪走远，小李凑过来："兄弟，牛逼啊！
冰山美人居然夸你了！
"陆明没搭话。
他总觉得秦雪最后那个眼神别有深意。
公文包里，苏九璃用爪子挠了挠内衬。
陆明借口上厕所，带着公文包进了隔间。
"憋死本座了！
"苏九璃一出来就抱怨，"你们凡人的巢穴真是……咦？
"她突然竖起耳朵，"有灵气波动。
""什么？
""很微弱，但确实有。
"苏九璃的鼻子抽动了两下，"就在这层楼。
"陆明想起秦雪身上的香气："会不会是那个技术总监？
她看起来有点……""不是她。
"苏九璃摇头，"灵气更隐蔽……带着股腥臭味。
陆明，你们公司最近有没有来什么新人？
"陆明想了想："上周来了几个实习生……啊！
"隔间门突然被敲响："陆哥？
你在里面跟谁说话呢？
"是小李的声音。
"没、没人！
我在打电话！
"陆明慌忙把苏九璃塞回公文包。
"王总找你，说客户那边又出问题了。
"陆明整理好衣服出来，发现小李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陆哥，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啊？
""你领口有橘猫毛。
"陆明心里一紧："哦，昨天捡的流浪猫……"回到工位，王德发正等着他："客户说支付成功了但订单状态没更新，是不是你代码还有问题？
"陆明检查日志，发现确实有极少数订单卡在了支付成功但未处理的状态。
"奇怪……"他嘟囔着，"逻辑上不应该啊……"他再次进入那种奇妙的状态，金光在指尖若隐若现。
这次他注意到问题不在他的代码，而在数据库某个触发器上——有人或有什么东西修改了数据库规则。
"找到了，"陆明说，"是数据库层面的问题，我写个临时脚本来修复数据。
"正说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瘦高个实习生走过来："陆、陆老师，我能观摩学习吗？
"陆明抬头，对上实习生镜片后那双过分漆黑的眼睛。
不知为何，他感到一阵寒意。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张墨。
"实习生笑了笑，嘴角咧开的弧度有些怪异，"对数据库特别感兴趣。
"公文包里，苏九璃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陆明赶紧按住包："呃，下次吧，现在比较急。
"张墨点点头退开，但陆明注意到他的视线一首没离开自己的电脑屏幕。
修复脚本很快写好，运行后问题解决。
王德发松了口气，拍拍陆明肩膀："算你走运，今晚别走了，加班把单元测试补上。
"陆明想***，但想到家里还有只自称女帝的橘猫要养，只好认命地点头。
午休时间，陆明带着公文包躲进楼梯间。
苏九璃一出来就炸毛："那个实习生不对劲！
""你也感觉到了？
""本座闻到他身上有影族的气息，虽然很淡。
"苏九璃的尾巴不安地摆动，"他可能是更高级的刺客，能够完全化为人形。
"陆明想起张墨那双黑得不正常的眼睛："他要干什么？
""当然是找机会杀本座……或者你。
"苏九璃舔了舔爪子，"影族擅长伪装和暗杀，他可能会等没人的时候动手。
"陆明头皮发麻："那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晚了。
"苏九璃幸灾乐祸，"他己经盯上你了。
不过……"她突然跳到陆明肩上，凑近他耳朵，"你刚才写代码时，身上有剑气流转。
""什么剑气？
""你前世是剑仙，记得吗？
"苏九璃用爪子拍他脑袋，"虽然记忆被封，但本能还在。
当你极度专注时，剑气会自然流露——就像刚才修复代码时。
"陆明回想起那种奇妙的状态："所以我能用剑气对付那个实习生？
""理论上可以，但你现在控制不了。
"苏九璃跳回地面，"当务之急是帮本座恢复修为，否则我们都得完蛋。
""怎么恢复？
""需要灵气充沛的物品……"苏九璃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那个女总监的玉镯！
"陆明愕然："秦雪的镯子？
""本座虽修为受损，但眼力还在。
"苏九璃兴奋地来回踱步，"那镯子是上好的灵玉雕成，内含精纯灵气。
若能借来一用……""借？
"陆明苦笑，"你知道秦雪在公司外号叫什么吗？
冰山女王！
她连开会都不让别人坐她三米以内，怎么可能把镯子借给你？
"苏九璃眯起眼睛："那就偷。
""绝对不行！
"陆明差点喊出声，"那是犯罪！
""凡人就是麻烦。
"苏九璃甩甩尾巴，"罢了，本座另想办法。
现在，给本座弄点吃的来。
"陆明叹了口气，去楼下便利店买了鱼干和牛奶。
回来时，发现苏九璃正蹲在他的键盘上，好奇地戳着鼠标。
"别乱动！
"陆明赶紧把她抱下来，"这些都是贵重物品。
""区凡铁，也配称贵重？
"苏九璃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被鱼干的香味吸引，"这是什么鱼？
""沙丁鱼干。
"陆明撕开包装，"将就吃吧。
"苏九璃优雅地啃着鱼干，陆明则抓紧时间补代码。
办公室里人渐渐少了，加班的人各自埋头工作。
张墨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不远处，假装整理文件，实则暗中观察。
陆明假装没注意，但后背己经湿透。
他小声问苏九璃："有什么办法能赶走他吗？
""以你现在的状态，除非……"苏九璃突然盯着陆明的咖啡杯，"这是何物？
""咖啡啊，提神用的。
"苏九璃凑近嗅了嗅，好奇地舔了一口，随即被烫得炸毛："喵嗷！
"这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张墨立刻抬头，目光如刀般射来。
"糟了……"陆明一把抱起苏九璃，假装咳嗽掩饰猫叫，"咳咳，嗓子有点痒……"张墨慢慢走近，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陆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陆明把苏九璃藏在怀里，感觉她浑身紧绷。
"需要帮忙吗？
"张墨的手搭上陆明肩膀，手指异常冰冷，"我懂一点……医术。
"陆明肩膀一痛，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猛地站起，撞开张墨："不用了！
我去趟洗手间！
"他快步走向卫生间，背后传来张墨阴森的低语："跑得掉吗，剑仙大人……"进了隔间，陆明才发现肩膀上有五个细小的红点，己经开始发黑。
"他下毒了！
"苏九璃变回人形，一把扯开陆明衣领，"影族特有的蚀骨毒！
""我会死吗？
"陆明声音发颤。
"有本座在，死不了。
"苏九璃咬破自己指尖，一滴银色的血珠渗出，"忍着点疼。
"她把血滴在陆明伤口上，一阵剧痛袭来，陆明差点叫出声。
黑血从伤口流出，滴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小坑。
"暂时控制住了，但需要彻底解毒。
"苏九璃皱眉，"必须拿到那个玉镯！
"陆明虚弱地点头："怎么拿？
"苏九璃露出狡黠的笑容："本座自有妙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