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月光在烧杯里晃荡,程澈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示波器的旋钮。我盯着他后颈被衣领压住的碎发,喉结随着他调试仪器的动作上下滑动,突然觉得物理竞赛集训室的空调温度设得太高。
"偏振片角度调45度试试。"他忽然转头,我慌忙把视线从他被铅笔勾勒过的锁骨移向黑板。粉笔灰在光束里浮沉,像极了此刻我胸腔里躁动的颗粒。
示波器屏幕突然跃起诡谲的波形,程澈的体温从背后笼罩过来:"你看,当两束光波相位差..."他的呼吸扫过我耳垂,我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薄荷味。显示屏上的正弦波正以某种韵律交叠,像极了我们交缠在实验台下的影子。
暴雨就是在这时砸向玻璃窗的。顶灯骤然熄灭的瞬间,我的手背覆上他冰凉的手掌。"别怕。"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其实我根本不怕黑,只是突然贪恋这恰到好处的黑暗,能让我的目光正大光明描摹他侧脸的轮廓。
应急灯亮起时我们正以怪异的姿势跌坐在地。他的膝盖卡在我双腿之间,右手撑在我耳侧的地板上,湿漉漉的睫毛下眸光闪烁。示波器还在执着地绘制着纠缠的光波,而我的脉搏已经跳成了紊乱的频闪。
"知道双缝干涉实验吗?"他的喉结轻轻颤动,"观测者会改变光的形态。"温热的鼻息拂过我的唇缝,烧杯里的酒精灯突然爆出幽蓝的火花。当他的舌尖试探着触碰我的齿列时,我终于明白那些在图书馆偷看他的午后,在操场上追逐他背影的黄昏,不过是光子在穿越狭缝前漫长的徘徊。
走廊传来脚步声的刹那,他把我拽进器材柜。狭小空间里我们额头相抵,他带着笑意的气音震动着我的胸腔:"现在,我们是坍缩态的波函数了。"玻璃棱镜在他指间转过三十度角**,七彩光斑突然跃上程澈的锁骨。我盯着那道横贯他颈项的虹桥,直到他屈指敲响我课桌上的凸透镜:"林同学,麦克斯韦方程组可不包括走神惩罚。"
程澈的竞赛笔记总带着海盐气息。
当我第无数次假装路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