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诡谲同盟
而面前，持枪的士兵与她对峙，男人脖颈处的月牙疤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觉得死人能发短信？”
男人忽然冷笑，伸手关掉小杨不停作响的手机，“这是实验室的电子幽灵程序，专门干扰幸存者心智。”
他手腕翻转，将注射器抵在自己脖颈处，淡绿色液体映出他眼底的复杂神色，“信不信由你，这针剂我也在注射。”
小杨还未反应，远处传来丧尸群的嘶吼，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尖啸。
男人猛地拽住她手腕：“往西南方向跑，那里有废弃的地铁隧道！”
他将一枚信号弹塞进小杨掌心，转身举枪射击，曳光弹在黑暗中划出猩红轨迹。
剧痛从肩膀炸开，小杨踉跄着跌进灌木丛——是士兵的子弹擦过皮肉。
她顾不上伤口，攥着信号弹狂奔，身后传来男人的咆哮：“谁让你们开枪的？！
她死了我们都得完蛋！”
隧道入口在杂草掩映下若隐若现，小杨刚冲进去，便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三只变异犬堵住退路，它们的骨骼扭曲生长，关节处伸出黑色骨刺，犬齿滴落的唾液在地面腐蚀出深坑。
“该死的玩意......”小杨摸向背包，却发现弹药在加油站消耗殆尽不得不从背包里拿出香烟抽了起来，撕~从嘴里吐着烟雾非常的淡定。
变异犬突然扑来，千钧一发之际，几枚子弹精准穿透它们的头颅。
男人踹开变异犬尸体，战士头盔上沾满血污：“跑啊，接着跑，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他扯下染血的绷带，露出小臂上与小杨相似的紫色纹路。
小杨瞳孔骤缩。
男人将注射器抛给她：“每六小时必须注射，否则就会变成刚刚那些怪物。”
他捡起地上的门禁卡，在隧道墙壁的应急灯下照出隐藏的密码锁，“‘夜莺计划’的真相，就在实验室地下9层，但我们需要你的基因作为钥匙。”
隧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墙壁渗出黑色黏液。
小杨握紧注射器，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们现在是拴在同一条变异链上的蚂蚱。”
男人踹开一扇锈蚀的铁门，里面堆满写着“基因改造”的铁箱，“而且你没得选——那些士兵很快就会追来，他们的子弹里，掺着能让你立刻变异的病毒原液。”
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锈蚀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小杨的目光扫过铁箱上斑驳的标签，“基因重构实验体”“平行时空锚点”等字样让她呼吸一滞。
男人己经蹲下身，用匕首撬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躺着一具裹着保鲜膜的躯体——那分明是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少女，脖颈处插着标注“007号样本”的金属牌。
“这是你的克隆体。”
男人头也不抬，“‘夜莺计划’的核心，就是用你的基因制造可控的变异体，而你，是唯一能激活最终程序的‘钥匙’。”
他举起箱子里的泛黄照片，画面里，小杨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中央，周围环绕着戴着防毒面具的研究员，而照片右下角的日期，赫然是丧尸爆发前五年。
隧道突然剧烈摇晃，黑色黏液如同活物般顺着墙壁蔓延。
小杨后退半步，却撞上冰冷的枪管——男人不知何时将枪口抵在她太阳穴：“但有人不想让计划顺利进行，他们故意泄露病毒，想让一切失控。”
他扯开领口，露出胸口狰狞的手术疤痕，“我也是实验品，编号001。”
急促的脚步声从隧道另一头传来，夹杂着电子设备的蜂鸣。
男人猛地拉过小杨，将她推进通风管道：“记住，地下9层的主控室有个红色按钮，按下去......”话未说完，子弹穿透他的肩膀，男人闷哼一声，反手甩出烟雾弹。
小杨在黑暗中摸索着爬行，防毒面具的橡胶味充斥鼻腔。
通风口外，她看见几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围住男人，其中一人举起注射器，液体颜色与男人给她的稳定剂截然不同——那是诡异的深紫色。
“001号，你的背叛没有意义。”
为首的女人摘下夜视仪，面罩下的面容竟与铁箱里的克隆体如出一辙，“小杨必须活着抵达实验室，而你，该完成工具人的使命了。”
他将注射器扎进男人心脏，深紫色液体迅速扩散，男人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剥落。
小杨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通风管道突然倾斜，他顺着斜坡滑出，跌落在一间堆满医疗设备的密室。
手术台上躺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男人，他的脸被绷带缠绕，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当他看到小杨的瞬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嘶吼，颤抖着指向墙角的保险柜。
密码锁上的数字键盘亮起红光，小杨鬼使神差地输入自己的生日。
柜门弹开的刹那，里面的东西让她血液凝固——那是一份标注“人类清除计划最终方案”的文件，封面上，他的照片被红笔打了个刺眼的叉。
颤抖的手指抚过文件封面上的红叉，小杨的指甲几乎要将纸张划破。
密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手术台上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文件，泛黄的纸页间密密麻麻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 “以小杨基因作为核心，启动病毒筛选机制，清除‘不合格’人类，构建新的文明秩序”。
突然，墙角的监控屏幕闪烁起来，画面中出现了无数个实验室场景。
其中一个画面里，戴着白手套的人正将黑色黏液注入培养皿，而培养皿里浸泡着的，赫然是与小杨一模一样的大脑。
另一幅画面中，大批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街道上喷洒紫色药剂，被药剂沾染的幸存者瞬间变异成狰狞的怪物。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小杨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手术台上的男人突然剧烈挣扎，身上的管子纷纷脱落。
他跌跌撞撞地扑向小杨，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小.....小杨......”小杨本能地后退，却在看清男人手腕上的疤痕时僵住了——那是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和刚刚死去的001号一模一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密室的门轰然炸开，几个手持电棍的机械守卫冲了进来。
“检测到实验体007号，执行回收程序。”
机械守卫的电子音冰冷无情，电棍上闪烁的电流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小杨抓起文件转身就跑，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封闭，墙壁上缓缓伸出无数金属触手，将她逼向角落。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缠着绷带的男人突然扑向机械守卫，用身体死死抵住它们。
“快走！”
他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我是......真正的001！”
小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咬咬牙，朝着唯一还未封闭的通风口冲去。
爬出通风口的瞬间，小杨发现自己置身于实验室的顶层。
远处的城市在夜色中燃烧，丧尸的嘶吼声与爆炸声响彻云霄。
他握紧手中的文件，目光坚定地望向地下9层的方向——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要按下那个红色按钮，终结这场惨无人道的“人类清除计划”。
而就在这时，她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紫色纹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